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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看到靜靈的一瞬間,宮信就已經清醒了,只是不好意思直面靜靈,只好佯裝還未睡醒。
將簪子遞到靜靈手裡的一瞬間,他起身朝前走去,經過靜靈身邊時,還偷偷用眼角餘光瞄了她一眼。
見她臉上並無厭惡之色,嘴角偷偷勾起一絲弧度,連骨頭都鬆了幾兩,腳步輕快的朝校場走去。
“這簪子……”身後傳來靜靈的聲音,“為何缺了一角?”
宮信身子驀地繃緊,總不能說是自己生氣扔出去砸壞的吧?隨口打了個哈哈,“買的時候沒看清楚,許是做工問題吧,呃哈哈……我先去校場了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靜靈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總覺有鬼,但沒深究,將簪子揣入懷裡,隨意洗漱了一把,便朝著校場去了。
校場上人集合了七七八八,她才到,王絕便給她遞了個眼神,“昨日目標之上,再加蹲起一百。”
靜靈二話不說,從一邊帶了負重,咬著牙堅持不懈的跑著。
等到所有任務完成,已是正午時分,又熱又累,完全沒有食慾,便掙扎著起身喝了口水,自己拖著身子去了心法門。
氣息運轉幾個周天,便覺身體的痛感、疲憊感,都去了幾分,而且,五感也比先前更加靈敏,甚至能感知到這訓練房裡所有生物的動態。
石門緩緩開啟,王絕立在門口,見她面色淡然,絲毫不詫異,口中道,“看來你已經能感知到我的氣息了。”
靜靈起身,“我什麼時候能進功法門?”
“不急,再過幾天。”
深夜,靜靈練完心法,昏昏沉沉睡去。
在石室的另一側,悄悄然的開了一道門,一條黑影晃了進來,戴著一副獠牙面具,立在靜靈面前,盯著她瞧了許久許久。
只見他緩緩蹲下身,一手懸在靜靈胸腹,由上而下,一遍一遍的溫養著靜靈的經絡,直到懸著的手有些微的顫抖,這才停下。
他淺淺的嘆息一口氣,將黏著在她面頰上的一縷髮絲捻起別在耳後,見她眉頭斂起,神色微變,慌忙從側門逃離。
躺在蒲團上熟睡的女子,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
訓練的過程十分枯燥,靜靈就如此日復一日不知疲倦的訓練著。
無論炎炎夏日,還是寒冬飄雪,從未有一天落下。
時間一晃,便是第二年開春。
一個身子纖薄的人穿著黑色勁裝,手握長劍,大步朝著任務牆走去,她眉間英氣重重,眼底如一片薄霜。
整個人如同一朵盛放的冰花,雖美,但那花瓣卻是傷人的利器。
原本圍攏著的人,被她強大的氣勢所震懾,不自覺的左右散開,留出一片空地。
任務牆上的人已經少了將近一半,剩下的都是難度高的,自然,劉山與黃昭二人的懸賞令還掛著,原本白白的紙,早已發了黃,似是破碎的蝶翼,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一地。
一隻素手抬起,朝著高處伸去。
剎那間,周圍人開始議論紛紛,“她不會是要拿那兩個人吧?”
“黃昭跟劉山兩個人可不好搞,光看懸賞金額就知道了。”
“好歹是兩個將軍級別的人物,還是淮安王的左右手,一人一座府邸,光護衛軍就多少呢,要突破重圍殺到那兩人面前都是一件難事,畢竟,耗子多了還能耗死貓呢不是?”
幾人說話之餘,那隻素手已經伸到了高處,將其中一張懸賞令給撕了下來。
一群人瞬間炸了鍋!
居然是劉山!
這個才來了一年的新人,她居然揭了劉山的懸賞令!
人群躁動了一會兒,快步走出來一翩翩少年,將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兒取下,皺眉看向她,“尹靜城,你瘋了吧?”
劉山難搞,不是因為這小子武功高,而是陰險。
狡兔三窟,劉山估計有十幾窟。
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落入他的圈套,緊接著被反殺,風險實在太大,沒人願意接。
靜靈瞥了他一眼,拿著懸賞令在他眼前晃了晃,“有拿無還,你在這呆了多久了,這點規矩還不知道?”
“你這女……傢伙!”宮信知道勸不動她,便輕輕一跳,將黃昭的懸賞令也給撕了下來,“沒辦法,那小爺就陪你走一趟吧,你要是搞不定那傢伙,小爺幫你搞定。”
靜靈抿唇一言不發,但眼中的寒芒早已說明一切。
兩人拿了懸賞令去了營帳,王絕眼中沒有絲毫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