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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玥然第二日便走了。
臨走時,也沒有來找過靜靈。
不知道是因為慚愧,還是根本不屑於跟她這種身份的人交流。
靜靈並不在乎。
她隨意收拾了一下,出門對著正在院內忙碌的兩個丫鬟道,“隨我出去走走吧。”
兩個丫鬟一臉興奮的答應了。
“小姐今日還去花草市場嗎?”
“不了,”靜靈左右掃了一眼,“聽說今日醉仙樓有說書先生來?”
“有的!咱們這就去。”
靜靈戴著幕離,看香蘭交了茶錢,便抬腳邁了進去。
隨意挑了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忽然感覺一道視線自樓上傳來。
一抬頭,只見珠簾晃動,不見人影,便收回了視線。
不一會兒,臺上走來一約莫四五十歲的老頭,頭髮黑白相間,一絲不苟的豎起,一身褐色長袍理的齊齊整整,沒有一絲皺褶。
一本正經的上了臺,驚堂木一拍,“各位看官,上回書說道,這土匪李家老二他為了寨主之位,將幾百號無辜百姓全部屠殺於伏誅臺,手段極其殘忍,可謂是喪盡天良啊……”
當今國姓為“李”,又提到了伏誅臺,這擺明了說李珺焱呢。
沒想到李珺焱兇名在外,還有人敢這麼編排他,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靜靈沒忍住,笑了一聲。
那老頭兒是個心氣兒高的,不然也不可能被叫到這醉仙樓上來。
一聽這笑,頓時不樂意了。
朝那發笑的聲音望去,“不知這位姑娘,為何發笑?”
靜靈道,“只是聽到有膽大者妄語,一時沒忍住而已,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老夫妄語?”老頭兒冷哼一聲,“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你問問在座誰不知道?”
“哦?我倒是真不知道,一山寨土匪,是如何上的了伏誅臺的?而這土匪還真湊巧,李姓為名,這都是大傢伙知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說的是睿王呢。”
她端起茶水,伸進幕離裡抿了一口,凝神細看那人表情。
眼底分明掠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如此淡定,看來這是背後有人撐腰了。
有趣。
“你是哪家的姑娘?平白無故的汙衊於我,信不信我將你告上衙門?!”
靜靈站起身來,“那麼,在先生將我告上衙門之前,我先問問先生,天下姓氏,以誰為尊?”
“自然是李。”
“那這伏誅臺,又是何地?”
“皇家處罰刑犯之地。”
“國姓為李,你說的這土匪頭子也姓李,還排行老二,還偏偏在伏誅臺上殺了人,”她抿唇一笑,“區區土匪,如何上的了伏誅臺?分明是意有所指,編排睿王,諸位說,是也不是?”
話音剛落,便聽的座下有幾人喊了起來,“不過是聽個話本,你偏偏扯到睿王身上,怕是你居心叵測才對!”
靜靈雙眼一道精光閃過。
來了。
剛才開始她就有些疑惑,這說書人說的毫不隱晦,為何沒有人出來質疑?
所以她故意將話挑明,這些人若是一夥的,自然會有人出來維護。
視線在那些人臉上掃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劉山。
李言之培養的一個心腹,許多見不得人的事,都是他代勞的。
前世她偶然看到這男人在府中進進出出,神色匆匆,去問李言之,他只說是來商量生意的。
現在想想,以前為何那麼傻,被李言之三言兩語就給騙了?
周圍群眾的情緒被煽動起來,各種指責,靜靈頓時成了眾矢之的。
香蘭秋收連忙擋在她身前。
靜靈感覺到,二樓那個包廂內又有視線朝她投來,不過似乎沒有惡意,也就沒放在心上,專心應對眼前。
本來李珺焱的事情與她無關,不過這似乎跟李言之在背後做手腳,那麼她就不能坐視不管。
抬手撥開了擋在面前的香蘭,直看向劉山。
“我居心叵測?”她微微一笑,“那不如我書信一封,將今日發生之事都告知睿王,讓他本人來斷?”
一聽“睿王”之名,臺上那老頭兒立馬軟了腳。
就算是有那人在,也未必會保他一個小卒,還是小命要緊。
“你這婦道人家,老夫不跟你一般計較!今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