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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員道:“我真沒辦法。要不你們到售票視窗去,退票沒問題,換票很難。現在有站票就不錯了。”
說完,列車員頭也不回走了。可現在去售票視窗交涉,那就是打定主意不想回家了。
“媽賣批!”應輝懊惱地罵了一句川罵,就像如果狗子碰到這種情況,一定會罵一句“撲街啊!”。
應輝買票就買了一肚子氣,今天坐車……啊不,站車,簡直要氣炸了。
因為是臨客,這次春節回家註定要比上次經歷得更多,方自歸和應輝只好咬緊牙關,浴血堅持。到徐州時,兩人因為乘客翻窗上下車造成的騷亂,被吵醒了。
“兄弟,我從來就不知道我還能站著睡覺。”方自歸氣若游絲道。
“兄弟,不好意思啊,連累你了。”應輝奄奄一息道。
“不怪你,怪萬惡的鐵路局。”
“我覺得快不行了。”
“不能說不行。後面還有很長的路吶。”
這趟列車開了四十多個小時才到西安,應輝和方自歸在車上反覆崩潰。
“明年叫老爺子買機票。要是不買,老子不回家過年了。”應輝氣若游絲道。
“明年春節我不回家過年了,打死我也不回家過年了。”方自歸奄奄一息道。
方自歸沒想到,九三年春節一路回四川是橫著回來,九四年更糟糕,一路豎著回來。
細節就不講了,書友可以根據《中國青年報》報道九四年春運的《哭泣春運路》上的一條訊息,自行腦補兩位難兄難弟的磨難:“爆擠的車廂內,人們難以承受惡劣的空間環境。僅上海至成都的次列車,春節前40天就發生突發性精神失常而跳車15起,摔死11人,重傷9人。”
這趟臨客開了六十個小時才到成都。下車時,方自歸覺得,所謂彌留之際,應該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