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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在這條路上求愛,成功率比澡堂門口那條路至少高十三個百分點。因此,不論哪個季節,這條路都特別適合情侶漫步,使這條路流溢著一種浪漫氣息。不過招新這天,求知大道上洋溢著一種市井氣,因為大道兩旁擺了二十幾個攤位,人來人往,好像夜市大排檔一樣。
“身體條件不錯啊!”籃球協會的工作人員仰視一個前來報名的瘦高個,“身高多少?”
“一米九一。”東八樓一零二室的李向紅道。
“喜歡打籃球?”
“喜歡。”
“以前打過嗎?”
“高中我是校籃球隊的。”
“行了,在這兒登記。”
李向紅就這樣加入了籃球協會。
一零一的同學們早早就混在了求知大道的人流裡,看看工大有沒有什麼像樣的組織可以加入,也看看,工大還有沒有像樣的女生在這兩週的非正常時期漏網了。
方自歸在求知大道轉了一圈,研究各社團的招牌,發現工大的社團組織可以分為三類:開門見山型、附庸風雅型、故弄玄虛型,分別對應物質的固態、液態和氣態。
有的組織開門見山。比如籃球協會,連工作人員提問都很直接,直接問李向紅身高多少,像幾年後便在中國出現的大型選美比賽,海選時,工作人員問佳麗“三圍多少”一樣。
有的組織附庸風雅,暗流湧動,一望而不清楚是幹什麼的。
“你們這個社是研究佛學的嗎?”在梵高社的攤位上,方自歸問。
“不是。”工作人員的眼神裡,已經出現了鄙夷。
“那你們是幹啥的?”
“我們都是油畫愛好者。”
“工大還有這種東西……那梵高是什麼東西?”
工作人員眼神裡的鄙夷,進行了一次平方運算,“梵高是荷蘭著名畫家。”
還有一種組織故弄玄虛,虛無縹緲,一望而不知是幹什麼的,比如星空社和長城社。其實,星空社是天文愛好者俱樂部,長城社是軍事愛好者聯盟。
二十幾個大排檔,也算玲琅滿目了,一零一的同學們各取所需。老夏加入了國學社。阿遠加入了乒乓球協會。大老王加入了吉他協會。韓不少入了浮光掠影社,也就是附庸風雅型的攝影愛好者協會。丁丁搞清楚故弄玄虛型的長城社是幹什麼的,就好像丁丁碰到了妹妹,立即高高興興地進入了。而多愁善感的獸,加入了詩社。
室友們已經知道獸是有詩才的。某夜,韓不少講完黃色笑話,提出以“尋花問柳”為題做詩。老夏嘆道:“尋花不知處,問柳無人叫”。獸立即吟道:“尋花不知處女,問柳無人叫春”,室友們立即都誇獸加的字,是畫龍點睛之筆。當然,這種歪詩,獸在參加詩社組織的詩會時是從來不發表的,他在詩社裡刷存在感,是另一種風格。比如,獸在獸興大發時,就真能寫出“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數著天上的星星”,這類悠遠獨特的詩句。但是室友們看到獸竟也能寫出這種詩,竟也覺得有些奇怪。
獸非常喜歡計算機,他是因為高考分不夠高……是在山東不夠高,在山西就高了……才被工大計算機系調劑到電氣系的。可獸大學四年來,是把計算機當成了自己的專業在學習,電氣自動化專業也有《微機原理》、《C語言》等跟計算機有關的課程,獸學得特別認真,立志畢業以後就吃計算機這碗硬飯的。可是,寫詩和寫程式太不一樣了,寫詩可以完全沒有邏輯,寫程式必須有完全的邏輯。按照“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我數著天上的星星”這種思路寫出來的程式,保證一執行就會宕機。獸是怎樣把這兩件截然相反的事,在他瘦瘦的身體裡對立統一的呢?
獸,是室友們最早發現的一個矛盾體,但他不是宿舍裡唯一的矛盾體,只是他暴露得早。後來的後來,大家發現,老夏才是本舍體積最大的矛盾體,獸並不孤單,可見矛盾都是成對出現的。
小莫、國寶、狗子和方自歸這幾個人,卻沒能在這天找到組織。
方自歸想加入足球協會,可方自歸在求知大道上轉完第二圈,也只能發現籃球和排球協會,沒有足球協會。方自歸常說,“生活如此平淡,怎能沒有足球?”對足球的愛好比較堅持。有次,方自歸站在籃球場的罰分線上隨便投籃,連投兩個都進,獸非常驚奇,問方自歸投籃這麼準,平常怎麼不打籃球。方自歸說:“你不知道經濟學上著名的比較競爭優勢理論嗎?我身高和馬拉多納一樣,比較競爭優勢是下三路,打籃球能有什麼前途?”
電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