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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煦。”
&esp;&esp;周頌宜走過去，輕輕地叫了一聲他。
&esp;&esp;陳煦聞言微動，幾秒後放下搭在額頭上的手，偏過頭，隨後眼神略有朦朧地注視著她。
&esp;&esp;“嗯？”
&esp;&esp;陳煦平常清冷的嗓音此刻透著一股濃濃倦意。
&esp;&esp;“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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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月光
&esp;&esp;周頌宜耳邊傳來讀書聲，嬉笑聲。
&esp;&esp;一片銀杏葉輕飄飄地從樹上落下，晃晃悠悠的，最後降落在周頌宜腳邊。
&esp;&esp;陳煦睡眼惺忪，眼睛湧著霧濛濛的水汽。
&esp;&esp;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周頌宜又想起那天午後，搬水到大汗淋漓的少年，還有那本時時刻刻都擺在陳煦手邊的記賬本。
&esp;&esp;“對不起。”
&esp;&esp;“嗯？”陳煦反應過來她的這一聲道歉，有些不解：“為什麼向我道歉。”
&esp;&esp;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周頌宜，目光炯炯。
&esp;&esp;“這幾天都是你在打掃。”周頌宜的目光落在地面上，聲音清晰有力：“這是我們的任務……”
&esp;&esp;“不是你一個人的。”
&esp;&esp;我們。
&esp;&esp;不是你一個人的。
&esp;&esp;陳煦原本想要說話的動作在這一刻停滯下來。
&esp;&esp;這本來就是杜尚對他的針對之舉，在陳煦看來，這件事情原本就和周頌宜沒有關係。
&esp;&esp;陳煦不明白周頌宜。
&esp;&esp;只是一個同桌的身份，至於她向自己道歉嗎？
&esp;&esp;“還有十五分鐘上晚自習。”
&esp;&esp;陳煦起身，將手側的抹布遞給周頌宜，“你去擦椅子吧，剩下的我很快就可以打掃完。”
&esp;&esp;說完，陳煦直接就將抹布塞給周頌宜，然後又從她的手裡接過打掃工具。
&esp;&esp;周頌宜拿著手中乾淨的抹布，將椅子重新擦了一遍。
&esp;&esp;衛生打掃過後需要留人等待學生會檢查，檢查合格才能回教室上課，周頌宜就主動留了下來。
&esp;&esp;陳煦走的時候給她留了本教科書。
&esp;&esp;他手裡拎著打掃工具，回頭看她：“回來記得還我。”
&esp;&esp;周頌宜翻開語文課本，翻到小說專題開始看書，陳煦課本的前半部分很乾淨，除了小部分簡短的筆記，什麼都沒有。
&esp;&esp;只是出乎意料，課本的後半部分多了很多勾勾畫畫。
&esp;&esp;幾乎每一塊比較大的空白上都有陳煦的勾畫，黑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簡易的建築圖。
&esp;&esp;“高二七班的？”
&esp;&esp;來人聲音很粗，語氣也不禮貌。
&esp;&esp;周頌宜收起書抬眼，面前站著一個面板黝黑，燙了頭髮的高壯男生。男生的校服勉勉強強掛在身上，胸前晃著一張寫著姓名的掛牌。
&esp;&esp;學生會，杜尚。
&esp;&esp;杜尚的後面還跟了幾個同樣掛著牌子的男生。
&esp;&esp;“嗯。”周頌宜稍稍拉遠距離，回他：“高二七班。”
&esp;&esp;“怎麼換人了？”杜尚故作疑問，然後又向前走了幾步，側著頭看周頌宜：“我好像沒見過你。”
&esp;&esp;周頌宜又退了一步，杜尚不依不饒地繼續跟上來。
&esp;&esp;“你們班不是陳煦值日嗎？”杜尚笑了一下，油腔滑調：“怎麼讓你一個小女生在這裡等。”
&esp;&esp;“快上課了。”周頌宜抬起腕錶，毫不示弱地直視他：“檢查需要問這麼多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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