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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但在她對面的宮女桑寧卻猜得到她的答案。
大機率不是的。
可有些話,不是她們能非議的。
但想到今日從尚食局走回來的半道上,正遇上皇后宮中的宮人發難,澄心在與桑寧分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聽聽對方突然伸手搶過這份牛乳的時候與她說的什麼!
她說武昭儀能自感業寺回宮,還是陛下看在了皇后殿下的面子上,武昭儀不將皇后視為恩人看待也就算了,如今扶搖直上竟有獨霸陛下之意,該當長個教訓。
這話呢……反正只在私底下說的,並沒拿到檯面上來,便是告狀也沒個門路。
真是過分得很!
可澄心也知道,有些人的底氣是有道理的。
王皇后出身關隴貴胄,且不說長孫無忌因立場一致,協助於王皇后收養宮人劉氏之子李忠為太子,她自己的舅舅也在朝中擔任著中書令的高官。
與之相對的蕭淑妃則出身於蘭陵蕭氏,乃是南方貴族之後,還生養了一子二女,其中那個兒子還被早早冊封為雍王。
相比之下,她們的這位武昭儀真是身處於劣勢了。
澄心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撥出的氣息剛一出口就成了白霧,連忙加快了腳步。
算了,這不是她應當關心的問題,倒不如多幫著打聽著宮中的訊息,也算對得起昭儀的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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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後的安仁殿中,武媚娘已坐在了嬰兒床邊的榻上。
她一面看著自己那躺在嬰兒床中安睡的女兒,一面重新思量起了自己眼下的困局。
宮人之間的言談,她並未逐一聽到,但大致的風向,她心知肚明。
先帝病故,無子妃嬪移居感業寺,本應當盡數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偏偏有她這麼一個異類,和當今陛下曾有舊情,又在陛下前往感業寺祈福之時與之會面。
王皇后苦於蕭淑妃步步緊逼,劍指太子之位,決意啟用一人分薄去蕭淑妃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她便是在這樣的契機之下,被密令蓄髮還俗,最終在永徽二年帶回了宮中。
可王皇后不曾料到,她這一招驅虎吞狼之計,雖成功將蕭淑妃給打壓了下去,卻也給自己帶來了一個要命的勁敵。
武媚娘她的野心可不小啊……
比起回宮復起,藉著和李治的前緣做個尋常寵妃,既有可能,她更想做的還是皇后!
當年她還是太宗妃嬪的時候沒有這個機會,如今卻窺見了這種可能性。
而自永徽二年到永徽五年的兩年半間,她已找到了自己的優勢所在。
正如這安仁殿中隨侍的澄心、桑寧二人所覺,比起高高在上的王皇后和蕭淑妃,這位備受陛下寵愛的武昭儀要親和寬厚得多,她們也樂意為之做出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充當起她在這宮中的耳目。
這就為她在宮中鋪開了一張特殊的情報網。
但武媚娘很清楚,這些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王皇后與蕭淑妃都有背後的朝堂宗族勢力撐腰,可她呢?
她的父親武士彠雖在李唐起事之中建立功勳,位列太原元謀功臣,卻因隸屬李淵嫡系,在太宗朝未得重用。武士彠業已過世,她便並無父兄勢力支援,甚至和母親被武家諸人趕出門去!
更何況,以絕大多數人看來,她曾為太宗妃嬪,就算被接納回宮,也絕無可能僭越高位。
所以無論是她已經生下的皇子李弘,還是尚未取名的小公主,又或者是這些宮人的支援,都還遠不足以支援她進一步往上攀登。
要如何破局,為自己迎來轉機,顯然是個極為頭疼的問題。
她看似慵懶地枕靠著,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那嬰兒床的扶欄,但大約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這出箭在弦上到底是何種艱難。
退,是絕不能退的。
到了如今這地位更不可能。
眼下就算她匍匐在王皇后跟前,指天發誓,自己絕無逾越之心,王皇后也不會相信。
所以她只能乘勢而起,再進一步!
那麼,她的前路在何處呢?
與此同時,在她手下一尺多距離的位置,武清月也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
她的前路在何處呢?
重新走一遍嬰兒時期,對於她來說還不是最麻煩的,大不了就是催眠自己,這都是為了填飽肚子活命而已。
可關鍵問題不在裝作嬰兒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