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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單手將我抄了起來,就像夾著資料夾一樣把我夾在臂彎裡。
我渾身上下哪哪都是傷,我像一個破碎的布偶,手腳都要斷掉了。
他把我扔進他的車裡,他的車要多破有多破,四處漏風。
白芷安居然願意跟這樣的窮小子結婚,實在是不符合她一貫的人設。
“帶我去找芷安。”他把車開的跟火箭一樣,我覺得他的輪胎摩擦地面都要冒火星子了。
“我要去醫院。”我疼的只有出的氣了。
“帶我去找芷安!”他聲音大了些,我從倒後鏡裡看到他的眼睛。
我記得誰跟我形容過容衍的眼睛,說內容豐富的彷彿裡面盛著一部電影。
這是什麼**喻。
爛到我無法呼吸。
“我要去醫院。”我快要斷氣了:“如果我死在你車裡,白芷安照樣活不了。”
我閉上眼睛的前一秒鐘,看到容衍的臉,白的像今晚的月亮。
你看這月亮又大又圓,你看這面又長又寬。
他猛地轉彎,我從座椅上掉在了地上。
我已經沒有力氣罵他,在心裡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我被他送進了醫院,醫生在給我接上脫臼的胳膊,他立在一邊,像根竹竿。
醫生問我:“你是怎麼做到全身上下每個關節都受傷,但是又好像並沒有什麼聯絡的?”
“你猜。”我痛到要死,醫生還要跟我分析我受傷的邏輯性。
醫生接了半天,居然沒有接上去。
“主任下班了嗎,要不叫主任來吧?”
我疼的滿頭大汗,站在一旁的容衍終於向我走過來。
他蹲在我面前,向我伸出手。
“別,”我快要被他給嚇死了:“你弄死我,白芷安照樣...”
他忽然一手捏住我的胳膊,一手按住我的肩膀,然後用力一託,我就聽到咔噠一聲,我的胳膊的關節好像就卡上去了。
就好像我小時候玩的芭比娃娃一樣,我特別熱衷於把娃娃的胳膊腿都卸下來,然後再裝上去,聽裝關節的咔咔聲特別爽歪歪。
容衍站起來:“好了。”
我動動胳膊,好像的確是好了,左右晃晃也不疼了。
沒想到容衍還有這個本事,不禁讓我剜目相看。
醫生給我處理了眼角,又冷敷了腳踝,最後貼上冰凍過的小孩子的退熱貼,我像個殭屍一樣一跳一跳地走出醫院。
他站在他的車邊,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面如冠玉。
我覺得,我看著容衍的臉可以吃下去兩大碗白飯。
“現在可以去救白...”
芷安兩個字沒說完我就打斷他:“我餓了,要吃飯。”
我一整天粒米沒進,我已經餓的要脫水了。
他很忍耐地看著我,每個人跟我相處,都在不停地重新整理他忍耐的底線。
他長的美,也不是繡花枕頭。
他看我片刻:“今天,你外婆去世了。”
我面無表情,我們四目相接。
我們都在彼此的眼神中讀懂對方在想什麼。
“說出你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我們交換。”他說。
我絕對喜歡容衍的辦事態度,他把我摸的透透的,知道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易,千萬別跟我講情,那個沒用。
我很快告訴他答案:“把我外婆從殯儀館偷出來,我要做屍檢。”
對於我的述求,百分之百的人聽了都會罵我是瘋子。
不過容衍是那個百分之一百零一。
他眉毛都不動一下:“好,先去救芷安。”
“分頭行事,你偷出我外婆,我把白芷安給你。”
他答應了,開著他的破車走了。
我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既然他能把我從警察局裡撈出來,我相信他有那樣的本事。
這個年頭,沒錢也能做成事,這個人絕對是可造之材。
我像鐵柺李一樣打了一輛車,我這人天性多疑,一連換了三輛車,確定沒人跟著我,我才溜到教堂。
牧師的懺悔室很隱秘,就是一個暗室。
我開啟門,白芷安已經醒了,嘴巴被堵著,手腳也被綁的結結實實的。
她雙眼驚恐地看著我。
其實我說半個小時的氧氣是胡說的,這裡別的沒有,氧氣充足。
“唔,唔,唔。”她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