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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陽,出來了。”
萊德低低地驚呼一聲,李維條件反射地望了過去。
一團混沌而朦朧的橘色光暈宛若鴨蛋一般隱藏在地平線交接之處,微弱的光芒暈染滲透到夜幕的黑暗裡,交融出一片驚心動魄的藍色,詭異卻瑰麗,剎那間讓心臟停止跳動,完全被這一刻抓住心神。
大自然的恢弘與神秘,靜謐卻喧囂地呈現在眼前。
“哦,該死。”李維低聲詛咒了一句。
萊德收回視線,“怎麼了?”
李維扯了扯嘴角,“我們回到現實了。愛麗絲的夢境結束了。”
萊德咧嘴笑了起來。
李維,“那麼,現在這樣的動作就不太合適了。”
萊德順著李維的視線低頭,胳膊肘一陣滾燙刺骨,連忙收回胳膊肘、站直身體,並且拉開了距離。
李維啞然失笑,“本來,我過來這裡就是想要等待日出的,但現在,我卻開始痛恨太陽照常升起。”
萊德,“噢,太陽會傷心的。”
“哈。”李維再次笑了起來。
窗外的世界並沒有馬上明亮起來,太陽隱藏在地平線的盡頭悄悄地露出一個角落,卻沒有著急蹦出來,在第一縷曙光完全灑落下來之前,黑夜還有短暫的逗留時間。
“‘時光飛逝如野兔’。”李維毫無預警地說了一句胡話。
萊德挑了挑眉,“什麼?”
李維輕輕搖頭,“沒有。我曾經聽過迪倫-托馬斯(dylan-thomas)朗誦wh-奧登(wh-auden)的詩,他就好像大提琴一樣,聲音顯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就好像,‘城裡的所有晚鐘,不要讓時間欺騙你,噢,你無法征服時間,頭疼或擔心時,曖昧的生命就匆匆掠過,時間會擁有它的夢想,明天,或者今天’。”
說完,李維自己也有些窘迫,移開視線看向窗外。
萊德卻沒有立刻開口,似乎沉浸在李維的嗓音裡。
這讓李維有些意外,回頭看向萊德,“我以為你會開玩笑說,從來不知道橄欖球球員居然也讀詩。”
萊德抬起下頜,“不要因為他們的大個子就認為他們沒有靈魂,就好像不要因為我是美國人就認為我不會第二語言一樣。”
“哈哈哈。”李維笑得非常大聲。
萊德眼睛裡也滿滿都是笑容,“所以我們應該珍惜日出,畢竟,它是一天的開始,一個全新的開始。”
李維點點頭,“對呀,這也意味著,上一個賽季正式結束了。”
萊德,“倒也沒有必要那麼著急,你們還有奪冠遊行派對,你應該再用幾天時間好好享受這份喜悅,至少,讓時間拉長一些。”
李維輕輕抬起下頜,意味深長地詢問,“所以具體是幾天?”
萊德開始掰手指,“一,二,三,四,就四天吧。”
“四天?”李維揚起眉尾,和剛剛的“四個靈魂伴侶”完美契合,這是一個巧合嗎?
萊德滿臉認真,“對,就四天。”
然而,輕輕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她連忙轉移視線,再次看向窗外。
也就是這一點點時間,太陽已經掙脫束縛爬上地平線,從第一縷晨曦的灑落到太陽完全升起似乎只是眨眼的瞬間而已,沒有來得及注意,陽光已經完全灑落下來。
現實,來了。
李維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否則也不知道球迷和狗仔誰先抵達。
再次看向萊德,李維禮貌地伸出右手,“塔莉婭……”
萊德,“萊德。塔莉婭-萊德。”
李維,“非常高興認識你,塔莉婭-萊德。”
萊德,“非常開心能夠和你一起前往兔子洞冒險,‘瘋帽子’李維先生。”
李維,“噓,這是秘密。”
萊德,“噓。”
小妮子將手指放在唇瓣上,朝著李維眨了眨眼睛。
當李維轉身離開的時候,腳步重新輕快了起來,一個晚上派對狂歡的空虛悄無聲息地填滿了起來。
……
整整三天後,堪薩斯城舉行正式的奪冠遊行。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場奪冠遊行,僅僅是經費預算就已經超過四百萬美元——
由市政廳和球隊共同承擔,為了這一場時隔四十八年的奪冠遊行,不僅是堪薩斯城,整個密蘇里州都沸騰起來。
並且,附近的內布拉斯州、肯塔基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