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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行館,柳夢德所居房內
柳夢德死了。
死狀異常悽慘。
他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腦袋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向一旁扭曲著。
面目猙獰,想來死時極為痛苦。
待楊清匆匆趕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他的眼睛微微閉了一閉,便再度睜開。
柳夢德這麼快便遭遇不測,這背後之因……
楊清的嘴角,亦帶起一抹冷笑。
對於柳夢德此人,楊清頗有好感。
只是可惜,這麼一位心懷天下的老人,就這樣命喪他鄉。
死在他人的算計之下。
楊清穩了穩自己的心神,將自己的視線從柳夢德的屍體上收回。
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杜良材,此時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
“楊大人,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北涼一個交待?”
“柳相乃我北涼三代重臣,未料今日竟隕命於此!”
杜良材神情激動地看著楊清:“柳相此前所提要求不過是應我國君之命,西楚若是不允,大可明說。又何必拿出此等小人行徑落人口舌?”
楊清對著杜良材道:“柳相意外身故,本官亦是心痛不已。但是,對於柳相之死,杜大人是否定論過早?”
杜良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官倒要聽聽,楊大人對此,有何高見!”
楊清搖搖頭:“高見談不上,只是現在最緊要之時,是追查柳相之死因。”
“我西楚定會全力追查,給北涼一個交待。”
“交待?如今這番光景,還何需交待?本官同柳相前來西楚,只本官與他二人,僅此而已。”
“居是西楚屋,食為西楚粟,若說這問題沒有出在你們西楚,恐怕這老天爺,都不會答應。”
正說話間,給柳夢德查驗屍身的杵作起身,來到楊清與杜良材面前,垂首道:“大人,據小的查驗,柳丞相乃是中毒而死。只是這毒物來源……”
杵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道:“恕小的愚鈍,毒物來源,尚未查明。”
尚未查明?
楊清頓了頓:“去請嚴大夫。”
嚴明近日前來燕州,是為魏離而來。
只是他未曾料到,這邊廂魏離之事尚未處理完成,那邊北涼特使又出了大事。
北涼左相莫名中毒死在了行館,此事一出,朝野必然震動。
一想到那個清風霽月般的男子,很快就要迎來一場大風暴,嚴明便在心頭嘆息不已。
如今的他,也只能拿畢生所學,來將柳夢德之死因查明,以助楊清在此旋渦之中,尚可得一絲迴旋餘地。
只是,當他看到死去的柳夢德時,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再抬頭看看楊清,發現他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疲憊之意。
雖是極淡,但亦未能躲過嚴明的眼睛。
他的心頭,不由得再度一嘆。
“嚴大夫,此事,便有勞了。”
楊清對著嚴明道。
“份內之事,大人不必多言。”
嚴明說完,便來到柳夢德的屍體跟前,蹲下去,慢慢地檢視著。
良久,他才慢慢地站了起來,面色凝重,眼睛還不停地在四周看來找去,最後,定格在那個翻倒在一邊的茶杯身上。
嚴明走過去,取過那個茶杯放到鼻翼底下細細地聞嗅了一番後,這才抬頭對楊清道:“可否將那行館掌勺相喚前來?”
楊清揮手示意,身後的不二便領命而去。
很快,不二就帶著一個臉色煞白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
“你便是這行館內負責飲食之人?”
聽到嚴明問話,那漢子將腦袋垂得低低的:“正是小的。”
“柳丞相入我行館後,每日飲食如何?所食何物?可有特殊之處,你且一一報來。”
那掌勺師傅想了想,便道:“這位柳大人因年歲已高,平日裡所食之物皆為鬆軟易食之物。諸如米飯、烙餅之類,甚少有提奇怪的要求。”
“並且,每日進食的時辰基本上沒有多大變化,一飯一菜。”
嚴明靜靜地聽著這掌勺的講述,待到後來,又開口道:“還有其他的麼?”
那漢子再度垂下頭,細細思索了一番,突地抬頭道:“這位大人還喜歡每日進食一把小果。”
小果,乃燕州當地一道有名的小食,狀如瓜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