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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主這是何故?”
戴升他們一來,便看到李義全身上下一片素縞,襯得頭上白髮都多了不少,整個人的氣勢,也與之前他們所見的大不相同。
那時候的李義,雖說只是一位商賈,但是長期立於一府之主這個位置上,那股子威嚴能從他的舉手投足間滲透出來。
而如今,這股子氣勢,卻是一點都沒有了。
不光沒有了,整個人還被一層極度的憤怒和不甘所籠罩著。
“大人哪,草民有愧,也有罪!草民愧對這燕州百姓,愧對大人對草民這麼多年來的一番教誨!”
隨著李義的身體起伏,他的外袍上便開始慢慢地向外滲出點點的血跡。
而那些血跡越來越明顯,到最後,已經將他身上的袍子給染紅了一大塊。
李義這番模樣,倒是把戴升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開口道:“李家主,你這身上的傷……”
聽到戴升的問話,李義這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大人,都道這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那人是草民一直信賴有加的大管家李海。”
“但是如今,那奴才竟然想對端王殿下不利,草民雖不才,但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因此想要勸說他前來府衙認罪。”
“誰知道這個惡奴,竟敢趁我不備,對我痛下殺手!”
李義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轉向身後不遠處的那個被五花大綁拖過來的人:“如今,這惡奴已被草民手下護院制服,請大人定奪!”
四周的圍觀的人聽著李義這一番話,都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真沒有想到,這李大管家居然會是這種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李家主如此信賴他,真沒有想到這李海竟會是一個如此人面獸心之徒,敢對皇子下手!”
“這個大管家竟然有如此膽量,那他背後定然是有所倚仗!只是這倚仗……”
眾人心頭皆閃過一個念頭。
這李海敢如此囂張,竟敢對著自己多年的主子下手,那麼他背後,定然有一個讓人不敢小看的靠山。
而能讓一個奴才如此不管不顧的靠山,在這燕州城,怕只有……
強匪!
對,除了這強匪,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底氣?
一想到這種可能,那些周圍的百姓們心頭就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他們這麼些年以來,在那強匪的陰影籠罩下,活得是戰戰兢兢,生怕哪一天在那強匪手中丟了性命。
如今,他們得知竟然有人如此膽大妄為地在為那些強匪們做事,而且這個人,還是他們平時多有接觸之人,這心品的怒意,便是怎麼壓都壓不住。
“大夥兒一起上,打死這個狗東西!為我們的親人們報仇!”
“對,打,打死他!”
那些百姓們全都衝著李海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
那拳頭如雨點般砸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將李海砸得是奄奄一息。
就在此時,一直站在一側的楊清開了口:“鄉親們,李海他固然罪有因得,但是自有我朝律法制裁。再者,他能這
麼多年與強匪相通而不被人所查,背後定然還有其他人相幫。”
“否則,以李家主的精明能幹,要將他完全矇騙過去,怕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而這相幫李海的人,官府尚未查明。因此,此人現在還動他不得。”
楊清說完,對著身側的幾名府兵揮了揮手:“去,將那李海押入大牢,擇日開審!”
“大人英明!”
周圍百姓對著楊清跪了一地。
但是楊清卻是擺了擺手:“本官只是做了一些份內之事,此事若無端王殿下機敏睿智,想出如此絕妙主意,想來如李海之徒還心存僥倖,等著時機繼續前來禍害我燕州百姓。”
“多謝端王殿下!”
“殿下是我們的大恩人哪!”
一時間,府衙前面一陣接著一陣的跪拜之聲此起彼伏。
“大家無需多禮。本王代天巡狩,本來就是為了這匪患一事而來。”
“燕州匪患一直是我西楚之痛,父皇每每思及,便會輾轉反側,憂心不已。”
楚逸風上前一步,對著那些百姓們道:“如今,隨著那悍匪刀疤身死,李海之徒落網,本王相信,咱們燕州的匪患,終有一日會被完全清除乾淨!”
“到那個時候,定會還給大家一個真正平安喜樂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