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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洲走了,安國侯依舊回到自己的案桌前提筆寫字。
只是那筆是提著,卻是半個字都未曾寫下。
倒是那張原本一塵不染的白紙上,落了好大一團墨汁,生生地將一張紙給毀了。
安國侯對著那團墨汁,愣了半晌,終究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將那張紙捲住,推到一旁,將那筆也重新掛回那筆架之上,站起身來,倒扣著雙手往那書房外緩步而去。
剛一開啟門,便意外地看到一個人正站在他的書房門前。
看到他出來,邊上的侍衛當下便上前道:“侯爺,二公子在外頭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唔。”安國侯只是應了一聲,便抬頭看向江之淮:“何事?”
江之淮沒有應聲,只是腦袋往邊上偏了一偏,目光正往那書房裡頭落下。
只是一眼,便將目光收回。
不過,他這動作雖是隱蔽,卻是正落到安國侯的眼底。
他的臉色一沉,再度開口道:“你這般東張西望是為何?”
看到自己的意圖被安國侯發現,江之淮便扯開嘴角笑了一聲道:“父親,方才我在那門廊處彷彿看到有人影閃過,怕府上來了不乾不淨之人,故而到處看看。”
安國侯回看了他一眼,道:“有人影閃過?什麼人有這個膽子敢闖進我安國侯府來搗亂?”
“按你這樣子,是以為有什麼人跑到這書房重地來了?”
對著安國侯那沉沉的臉色,江之淮卻是半點也沒有放在心上,依舊笑著道:“我不過是擔憂父親的安全,所以才過來瞧上一瞧。不過,顯然是我多慮了。”
“父親這外頭有那麼多人護著,又怎麼可能會讓那宵小之人混入?不過我倒是有點想不明白,既然父親這頭有那麼多人守著,為何那人影往這來了之後,卻是一點波瀾都未起?”
“難不成,是我那好大哥自西楚回來了?”
說到這裡,江之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也是,大哥眼下身份特殊,不易顯於人前,若是回來,自然不能在府上引起波瀾。”
“不然,往後咱這安國侯府,怕是不得安寧了!”
安國侯心下一沉,當下便怒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大哥在西楚處理要事,豈會在這時回府?”
“再者說來,這回來必先去宮裡覆命,又怎麼可能先回府?”
江之淮卻是不甚在意地接言:“咱們北涼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咱大哥他心地善良,尤其注重孝道,眼下又近年關,這回來也是不可能……”
“逆子,這種話是你可以隨便亂說的麼?在你眼裡,可還有府中的規矩二字?”
安國侯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發悶,被這小兒子所說的一番話,氣得不輕。
江之淮臉上的笑意也慢慢地消失了,他看著安國侯道:“父親,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你又為何如此在意?”
“大哥是你兒子,難道我就不是?”
江之淮說出此話的時候,語氣當中不自覺地帶了點咄咄逼人,這使得安國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再不知悔改,家法伺候!”
江之淮卻是一臉的憤憤:“父親,我這是在胡說麼?難道在父親眼裡,就只看到大哥的好麼?再者說來,大哥在那西楚呆了這麼些年,誰又能保證他還是那個一心為咱們安國侯府的人呢?”
安國侯氣得臉色都成了一片豬肝色:“逆子!誰人教你心中作如此之想?又誰人教你如此抵毀你大哥?”
江之淮梗著脖子:“大哥、大哥!在父親眼裡,恐怕只看得到大哥他一個兒子!”
“那我呢?我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一直以來就沒有看到我的好處?”
江之淮的胸口正急速地起伏著:“我不過是想父親能一碗水端平罷了,難道這也有錯麼?”
安國侯突地抬起手去,對著江之淮的一邊臉狠狠地揮了過去。
“啪!”聲音很響。
隨著這聲音落下,江之淮的那半邊臉,迅速地腫了起來。
“把二少爺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安國侯下了令後,就急急地走了。
再不走,他怕是要被那逆子給氣昏。
而江之淮卻是定定地看了一眼安國侯匆匆離去的背影后,眼裡閃現著憤恨的光芒。
他的心裡正在翻江倒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