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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北涼皇城
“攝政王班師回朝!”
初升的太陽,打在那正緩緩開啟的宮門之上,反射出一團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同樣照射在那一片巍峨的宮殿之上。
辰曄殿前,那原本分列兩旁的朝臣們,隨著那一聲唱喝聲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到那個一身戎裝、面色不善的人身上。
他的身上,被一層淡淡的肅殺之氣所圍繞,目光,直視前方。
所到之處,所有人都默默在後退兩步,行禮:“參見攝政王!”
待到他過去後,這才恢復原來的隊形。
而段鴻卓對於這些問候,一概不理,他只是快步邁向了辰曄殿。
那天子,正端坐在上頭,看著他。
“此次西楚之役,未能將燕關一舉拿下,是我失職,還請陛下降罪。”
段鴻卓來到那殿中,衝著段子騫行了一禮。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禮,段鴻卓行得是氣不順,心不願。
想來,這心裡正窩著一團火。
段鴻卓心裡這火,自然是極大的。
若不是眼前這位坐在高臺上的天子從中作梗,如今的他,又怎會在這裡?
早就往那西楚腹地,長驅直入了。
“王叔辛苦,免禮。”段子騫衝著段鴻卓虛扶了一把後,便不再言語。
而段鴻卓目光直視段子騫,語氣中極為不善:“陛下,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同我說道說道?”
段子騫眯了眯眼,卻是微笑道:“不知王叔想聽些什麼?”
段鴻卓哼了一聲,方才接言道:“不知陛下可還記得先祖遺志?”
“先祖遺志?朕只記得為君者,須心繫天下蒼生,匡扶百姓社稷。”
“若能令天下百姓得平安喜樂,便是明君所為。”
“只讓百姓平安喜樂,便是明君所為?我卻不能苟同。”段鴻卓道。
“那依王叔之見,又該如何?”段子騫的臉上依舊是掛著笑意,那笑容,卻是淡了幾分。
段鴻卓道:“我北涼,起勢於荒蠻之地,能得如今之成就,不光要靠著帝王仁慈,還要靠著一腔鐵血。”
“為君主,若是一心只顧著安樂,那便會死於安樂;若只拘泥於眼前,便會如那井底之蛙,眼界再無擴充套件之能。”
“若想要得成一代明君,曠世之帝,自然要有一番豐功偉業,方能得到後世稱誦。”
說到此處,段鴻卓抬頭看了一眼段子騫:“不知陛下,對於這些,可有什麼不同的見解?”
段子騫隱在寬大袖袍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他的面上,卻是未曾顯露半分。
“王叔所言,自有道理。”
段鴻卓冷聲道:“陛下既然清楚,未何還對我所行之事,百般阻撓?你可知,我本來已率部打到了燕關最裡層防線,卻是收到了邊關告急之訊息。”
“為保陛下安全,江山穩固,我這才不得不回防,只是陛下,難道不應該對本王多說些什麼?”
段鴻卓對著坐在皇位上的段子騫步步緊逼,語氣極為不善,原本立於大殿兩旁的大臣們兩股戰戰,卻無人敢言。
看著這些大臣們的反應,段鴻卓的心中極為滿意。
在這朝堂之上,還沒有誰敢來反詰於他。
除了,那高高在上之人。
段子騫看著段鴻卓對著他語出不敬,態度囂張,卻是沒有半點言語。
半晌過後,他才不怒反笑:“那依王叔之見,朕,又該同你說些什麼?”
“難道陛下無話可說麼?那請問陛下,你中途將我召回,是何用意?以致於我北涼將士,又一次錯失了大好時機。”
“錯失大好時機?恐怕只是王叔是如此認為的吧。”
段子騫的目光,慢慢地轉為冰冷:“王叔近十年來,屢次起兵伐楚,可有收穫?”
“百姓要的是吃飽穿暖,有田種,有屋住。可這十年裡,王叔又做過些什麼?”
段子騫慢慢地自寶座上站起身來,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段鴻卓。
“挑起戰役,自是容易得很,可若是想要曠日持久地打下去,燒的,可全是國庫裡頭的銀子!”
“王叔此前可是掌管著北涼國上下的收支,對於朕這錢庫裡頭究竟還有些什麼,心裡自是清楚得很罷?”
“朕,不過是想要留些家底給後人罷了,王叔,你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