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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騫站在那辰曄殿前,看著眼前那一片鱗次櫛比的殿宇樓閣,低聲道:“桂公公,人這一生,總要有那麼幾回率性而為的時候。”
段子騫心裡自然是清楚,他挑在段鴻卓班師之日與其攤牌,這一舉動,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他就想要試上一試。
這北涼的天下,若果真已不再屬於他,他也算是認。
但倘若不是,他就算是拼了這口氣,也要將其拿回,以示正統!
段子騫正對著那一片灰濛濛的天地出神,便聽得有人來報。
“陛下,安國侯求見。”
段子騫回過神來,對著那侍衛擺擺手:“宣!”
說罷,他依舊是站在殿前,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只見一肩頭上還落著些許雪花的安國侯匆匆而來,行至跟前,便向他行了一禮。
“臣,參見陛下。”
段子騫道:“免禮。”
上下打量了安國侯一番後,段子騫便開口問道:“安國侯,你如此匆忙入宮,見朕何事?”
安國侯打量左右,這才上前幾步,小心道:“臣聽聞,陛下今日早朝之時與那攝政王起了齷齪?”
段子騫點頭道:“不錯,朕否了他對西楚的作戰佈署。安國侯前來,可有話說?”
安國侯道:“陛下,此舉甚為冒進哪!”
“如今那攝政王權勢通天,朝中大臣多數為其籠絡,陛下在此時公然出手,若那段鴻卓早有防範,將對陛下大為不利。”
“為君者,自是清楚有所為,有所不為。對於王叔此前攝政護國之種種,朕心中自是清楚。但今日這事若是不提,對我北涼來說,無疑於一腳邁入那萬丈深淵。”
“臣,只是擔憂陛下安危。”安國侯道。
段鴻卓如今大權在握,他若趁機上位,這滿朝文武之中,怕是無人敢阻攔。
“朕若是王叔,此時便有兩種境遇相迎。”
段子騫道:“一來,忍氣吞聲,只當並未與朕有過如此一說。”
“這二來麼,便是順勢而起,奪了朕的皇位和江山,換他自己來。”
段子騫說到此處,笑道:“但朕以為,王叔此人,雖萬事俱備,但那道春風未見,他便不會出手。”
安國侯道:“臣也如此以為,此事很有可能便會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待到時機相熟之時,才會舊事重提。”
段子騫道:“不錯,故而朕亦很期待明日早朝,王叔對朕會有何種反擊,亦或,他連朕都不想再見一見。”
安國侯道:“陛下心思通透,倒是臣,出相了。”
“安國侯護朕之心,朕心中自是明白不過,且放寬心些。”
安國侯往後退了一步,對著段子騫道:“既是如此,微臣告退!”
……
宮內所發生之事,很快便由北鷹傳到了楊清案前。
楊清對著江之洲道:“這位陛下,倒是有些血性,竟是直接與那段鴻卓刀兵相見!”
“有意思,頗有些意思。”
“如此一來,便與你我相商之事不謀而合,待到陛下將皇權完全收回之時,便是你我對付那段鴻卓之時。”江之洲道。
“不過,如今朝中勢力,多數歸於段鴻卓門下,陛下想要重振朝綱,恐怕尚需些時日。”
“重振朝綱……若是段子騫手中有可用之人,慢慢將那些人替下,此事便可迎刃而解。只是這合適的人選,有些棘手。”楊清道。
朝中為官者,除非身負異稟,能一露面便被天子選為重臣,常伴左右。
其餘大多數者,皆是多年寒窗苦讀,一朝入仕,能見聖顏者極為少數。很多人便是成為一小吏,庸碌一生。
選拔人才,並非數日之功。
此方法,對於段子騫而言,並非上佳之選。
“還有一法,便是在這原有的官吏當中,暫且挑選堪用之人,待到春試過後,選得合適人選後再行替換。”
江之洲道:“但是此法亦須有一人,知曉所有官員之品性,登記造冊,並加以篩選,以利陛下選用。”
但如此一來,那負責篩選之人,便會由此結識大多數朝中官員,埋下另一個隱患。
為讓自己被選上,很多人便會採取一些暗中手段,那負責篩選之人,又拿何種法子來證明其完全無辜?
再者,結黨營私,乃是官場大忌。
更何況,面對的,是將來要成為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