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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倒是有趣,魏思忠,你且退下罷!”
楚景輝說罷,便命人將魏思忠嚴加看管於天波亭,而他,則是往養心殿方向而去。
行至殿外,楚景輝果然便看到納真公主,正直挺挺地跪於殿前的臺階上。
看到楚景輝出現,程納真便對著他行了一個君臣之禮:“臣婦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公主不必多禮,請起。”
程納真以臣下之禮敬之,楚景輝自然是以禮相待。
“不知公主此番入宮,所為何來?”楚景輝雙手交叉負於背後,面色平靜地對著程納真。
“此事說來話長,況且還有串通之嫌,臣婦本不該出這個頭。”
程納真的目光對上楚景輝,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能一望到底。
“然,臣婦自認,若是不到皇上面前坦言此事,臣婦餘生都將在自責與自悔中煎熬。”
“哦?又是何事令公主如此煩憂?”楚景輝道。
“其實,自臣婦年初入京城之時,當時的魏相便派了數人過來,用於暗中相護臣婦。”
“是麼?他倒是對你很是上心哪。”
聽到納真公主竟是主動提及魏思忠暗衛一事,楚景輝心頭一震,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皇上,魏相此舉,表面上看,是為了臣婦之安危,然實際則是為了皇上江山之安危,為了西楚百姓之安危。”
“此話又從何說起?”
“那暗衛名為保護,實則為了監視我使團中人的一舉一動,若是有誰敢有不軌之舉,怕是翌日便會有人將這些情況送達至皇上的御案跟前。”
“對我北涼兒女而言,此暗衛存在一事,不算奇恥,也稱得上是大辱。”
“然常言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臣婦在京數月,嚴格約束手下,管教臣子,故而才使得和親一事,有了一個明確的結果。”
“臣婦本以為,此事到此,定能告一段落,可誰知那些暗衛們時刻不停地在暗中搞事,臣婦無奈之下,只能在大婚之日,想了一個法子,讓他們自亂陣腳。”
想到那兩個暗衛最後,竟是被禁衛軍抓走,這程納真的臉上便揚起一道得意的笑容。
楚景輝看著程納真,良久,他才介面道:“公主此番前來,就為此事?”
“自然,臣婦雖是來自北涼,但如今已經嫁為西楚婦,凡事自是因以西楚為先。臣婦以為,若臣婦未作西楚婦,那自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傳訊於我主,將魏相除此而後快。”
楚景輝看著納真公主道:“如今依你所言,難不成是想讓朕輕饒於他?你雖為我西楚新婦,然你仍然是北涼公主,此事乃我西楚內務,公主還是不便插手。”
納真公主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如此說來,是臣婦魯莽了,還請皇上恕罪!”
楚景輝很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朕念你初犯,再者也是言者無心,姑且饒了你,此事便到此為止!”
“臣女,告退!”
納真公主對著楚景輝行了一禮後,便由著宮女帶路,出了養心殿,直往宮外而去。
而一直默不作聲隨侍一側的張公公,則是悄悄地看了楚景輝一眼。
楚景輝的臉上,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不開口,也不動。
張公公便只能垂手而立,繼續跟在楚景輝的身後。
只是他的心頭,卻是閃過一些莫名的念頭。
楚景輝靜默了一會兒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對著張公公道:“去,將魏思忠叫至此處!”
張公公應了一聲:“奴才遵旨!”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沉重的腳鐐聲才由遠及近。在這靜諡無比的宮中,顯得分外刺耳。
楚景輝端坐在高堂,看著緩步而來的魏思忠,開口道:“魏思忠,對於暗衛一事,你還有何話可說?”
魏思忠依舊是艱難無比地跪倒在地上,低垂著頭,聲音雖輕,但卻是清晰無比地落入楚景輝和張公公的耳中。
“回皇上的話,臣私養暗衛,置皇上的聖令於不顧,臣有罪!然,若是此事能重來,臣依舊會如此選擇。”
“為何?”楚景輝的眼中有光,熠熠生輝。
“皇上,臣不過是不想再重蹈當年覆轍。”
魏思忠道:“當年,若是臣手中便有一支這般強大的力量,那麼想來那暗中想要對皇上不利的陰險小人便不敢在燕州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當初,若不是有那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