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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雖說地處偏遠,但是民風質樸,除當年因強匪作亂,攪得百姓日夜不寧外,基本算得上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而楊清出任燕州節度使,並將那夥以刀疤為首的強匪清理乾淨後,燕州之風民更是清明。
但是眼下,竟是出現了流民鬧事,這使得戴升心頭極度不安起來。
而與此同時,楊清也接到了同樣的訊息。
“流民鬧事?何處來的流民?從燕關來的?怕是這裡頭不單是流民那般的簡單罷!”
楊清垂首思索了一番,當下對著江之洲道:“小洲,你且隨我一道前去看看,恐怕此事另有隱情。”
當年刀疤之流猖獗之時,燕州也沒有出現流民亂竄之亂象,如今燕關尚在,這燕州城裡卻是出了這等的蹊蹺事,若說此中無貓膩,怕是說出去都難以服眾。
“在我看來,若是此事另有隱情,怕是不光衝著戴升而來,你,也在其中。”江之洲道。
“就算如此,若我不去,他們這出戏,又該如何唱下去?”
楊清揮了揮手:“走罷,去得晚了,怕是會出現新的變故。再者,你也明瞭,此事十有八九是衝著我們兩個來的,我若是不去,光憑戴升,恐怕抵擋不住。”
江之洲急步而出,準備好了步轎等物,這才回轉身來,跟楊清報備。
“此事,恐怕還得索圖索侍衛再派一些人過去一同協助為好。”
楊清突地說道:“燕州府衙內可派府兵數量甚少,若是對付一般的宵小還可為,可若是對上那些有備而來的人,怕是不夠應付。”
“不過,你跟索侍衛說,讓他帶人先隱在暗處,若是場面控制不住之時,我自會請他出面。”
江之洲點頭,楊清便轉身坐上了轎子,往那出事之處而去。
楊清到達那鬧事之處時,正看到戴升正手拿一方帕子不斷地抹著自己額頭上的汗,但是他卻沒有當即上前,只是遠遠地看著。
戴升沒有料到,他趕到之時,面對的會是這樣的場景。
數十人衣衫襤褸之人,正在圍著一家出售米糧的鋪子吵嚷不休。
若是一般的鬧事百姓那也就罷了,可是眼下,這些人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剛剛從燕關撤下來的傷殘士兵。
原本按著西楚的律法,戎邊的將士一旦因傷撤下戰場,將會有一筆安家費用,以保障這些傷殘將士的餘生不致於過得太過潦倒。
但是,此次的情況卻是有點不太一樣。
一來,是因為北涼對於燕關的攻勢相當的膠著,每天都有傷員源源不斷地自那戰場上被抬下來。
因為燕關裡頭所有的人都被拉到了戰場上,因此對於這些被送下來的傷病員安置就做不到跟以前那樣的及時和全面。
這二來麼,也是因為陳林老將軍的離世,使得燕關諸將們所要面臨的事情又多又雜,裡外奔波,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做到面面俱到。
這就使得那些被送下來的將士們心頭的那股子怨氣越來越大,最終令這些人脫離了有效的管控。
而這些人所能去的地方,除了燕關,就只剩下了燕州。
而且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安靜祥和的燕州,就是他們的容身地。
他們為了燕州的百姓,為了西楚的江山流血流汗,甚至是賠上了一條性命,燕州的百姓們就有這個責任,安排好他們今後的生活。
但是對於燕州的百姓來說,這些剛剛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將士,雖然精神可嘉,但是畢竟同他們不是一路人。
再者,這些人自進城後,便天天在街上游蕩,讓人感覺著很不安,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百姓們對於這些人,心生恐懼,自然面上就不會太好看。
日子一長,兩方人馬之間,便漸生各種齷齪,也使得這雙方之間的火藥味漸濃。
此次傷殘將士們所圍住的米糧鋪子,也是因為這店家掌櫃的不願意將米糧以賤賣的價格提供給這些人,使得將士們一氣之下便圍了這鋪子。
而且鋪子裡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大有一觸既發之勢。
戴升過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米糧鋪子的掌櫃在向他不斷地訴著苦,而另一頭的傷殘將士們也在向他說著眼下他們所面臨的困境。
他們這些人,若是再購置不了足夠裹腹的米糧,怕是很難捱過這個寒冬。
他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保證他們在這個冬天能夠平安度過。
等到來年春,他們就會想辦法回去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