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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林小魚抬手,示意他們坐下。
可是三人居然有些侷促起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這跟往日子在林小魚面前趾高氣昂、呼來喝去的他們,完全不一樣了。
林小魚有剎那的訝異,瞬間便了然。
“沒關係,坐吧!椅子本就是用來坐的!”
儘管林小魚那麼說,他們還是努力的拍了拍屁股,生怕髒了椅子。而後,才拘謹的坐下。
林小魚也不催促,讓紅一給他們都上了一杯奶茶。
香甜濃郁的奶香瞬間充斥鼻尖,他們曾經也是享用過的,只是如今,他們能果腹已經不錯了,哪兒還有閒錢喝這個。
“二姐姐……對,對不起!”林長福羞愧的低下頭,以前拿大哥的錢,拿二姐姐的錢,覺得理所當然,覺得反正他們錢多。
當他們自己出去掙錢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銀子不是那麼好掙的。
那次碰到宋姨娘,她已經成了常樂城學裡的夫子了。她告訴他,京城遷居常樂城的那年,林峰十三歲。林峰能有今日,他當年的艱辛可想而知。
林小魚無所謂的笑笑,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遲來的醒悟於她而言,不值錢。也許他們的道歉是真,但是他們來絕對不僅僅只是道歉。
“直說吧!什麼事?”
三人難堪的低下頭,他們實在走投無路,也無人可求了。
“二姐姐,五姐姐和六姐姐沒了,我們…”
林小魚直接跳了起來,“老七,你說什麼?沒了,是什麼意思?”
林琴和林棋在薛府也許過的不好,不過,以薛府如今的狀況,再加上薛凱不能人道,再也沒有人願意將自己的閨女嫁過去。
所以,薛府不至於真的把她們怎麼樣,否則,說難聽點,他們連可以使喚的人都沒有了。
“就是沒了!”林長東臉上掛淚,雖然五姐姐和六姐姐對他不怎麼好,可是自從父親過世後,整個林家都散了。原來,他們離死亡那麼近,他們兔死狐悲。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端端的,就沒了?薛府那邊怎麼說?馮姨娘不是也在薛府嗎?還有你們母親呢?”
林小魚朱炮似的一連串問題,沒砸出一個問題,林長福他們的臉色就慘白一分,直至最後三人血色全無。
有銀子的時候,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沒銀子的時候,無母無子、無兄無弟…
“老五老六是前夜去的,屍身被薛夫人僱人扔到了墳頭山,連一席破席都沒有。我們幾次登門討要說法,薛府閉門不開。我們幾番打聽,才知道,原來……”
當日,林琴和林棋被薛致勝和薛凱逼著來默居打秋風,也就是碰上宋歡的那次。秋風沒打到,兩姐妹反目成仇,帶著一身的傷,被丟在了薛府門口。
從此她們一病不起!
薛府本就靠薛夫人變賣嫁妝支撐著,那肯給她們花銀子治病,她們的病便一日比一日厲害。
再加上那日在魚寶閣門前,薛夫人、薛致勝和馮倩這樣一鬧,薛府又多出來了一個重患。薛府早就將重病在床的林琴林棋,忘得一乾二淨。
屍臭在前夜散發出來後,才被發現的,按照這樣寒冷的天氣,至少死了也有三四日了。也許是病死的,也許是凍死的,也許是餓死……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
從魚寶閣回去後,薛府的大門就沒開過,鄰里也在沒有見過薛府的任何人。也就搬運屍體那日,有人跟薛夫人打了個照面。
“至於母親……”林長福臉上一抹悲涼,他眼裡那個溫柔賢惠的母親,肚子裡揣著別的男人的孩子,找孩子父親去了,哪裡還會管他們的死活。
“二姐姐,老五和老六的屍身,還在墳頭山。我們想跟你借點銀子,給她們備兩口薄棺,算是全了我們之間的兄妹情誼。”林長福終於說出了來意。
林小魚很訝異,她以為他們會開口要銀子、要鋪子、要差事,唯獨沒有想過他們會為了老五和老六向她借錢。
他們總算沒有爛到根兒上。
“紅一,去五百兩銀子過來!”
“二姐姐,不用那麼多,二十兩就夠了。讓她們有個屈身之所就夠了。”林長福三人連連擺手,如果是以前,五千兩,他們都覺得少。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他們自己幾斤幾兩,很清楚。
“你有你們的兄妹情誼,我也一樣。五百兩給你們,不用還。但是,這是我和大哥最後一次給你們銀子。
銀子怎麼花,你們說了算,我不會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