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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覽奏章,朱由校習慣性地先閱人名與職銜,如工科給事中張其庭之名躍然紙上。
再細品其文,只見“軍中蹴鞠,恐損軍威”之語,令他眉頭緊鎖,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此等瑣事,豈是你分內之責?”
言罷,他隨手將奏章擲入廢簍,轉而開啟下一篇章。
“嗯,正合我意。”
這次,他迎來了方從哲與太常寺少卿官應震聯名上奏的佳音。
文中痛斥前朝奸佞,張四維欺上瞞下,無能無才;丘瞬借皇權以公報私仇,誤國害民。朱由校閱後,龍顏大悅,拍案稱絕。
“好一番精彩絕倫的指斥,張居正之遺禍,盡歸張四維一人承擔矣。”
他欣然將奏章遞予劉時敏,並詢其是否已過內閣審議。
“回稟陛下,此奏未經內閣,乃方閣老抱病親送至司禮監。”
劉時敏察言觀色,低聲添言:“方閣老送達後,便在家丁護送下返家休養。”
“嗯。”
朱由校頷首,對方從哲的識時務表示讚許。
\"詔令已下,方從哲榮膺柱國、太子太師之尊,特許其解甲歸田,朕意已決。\"
\"奴婢即刻遵行。\"
劉時敏聞言,頷首如搗蒜。
\"另有一要務,非你莫屬。\"
朱由校神色凝重,遞過方從哲之奏章。\"
以此疏,代朕之口,頒於內閣,務必彰顯朕意——為張居正昭雪,復其榮寵,蔭及其後。\"
\"皇爺之語,奴婢豈敢怠慢?\"
劉時敏聞言,心中大駭,暗忖此舉非同小可。
\"虎落平陽,壯士之悲;求榮反辱,大明之痛。\"
朱由校擲地有聲,揮手示意速行。
張居正之事,必由朕親自主持,不容假手於人。
昔日求榮反辱之例,大明已歷兩遭,于謙之冤,萬曆之算,皆成前車之鑑。
成化之治,何以內閣六部如紙糊泥塑?皆因親平于謙、正朱祁鈺,累積皇恩浩蕩,朝野信服。
而今天啟朝雖共識張居正之平反,實則各懷鬼胎,圖其名以增勢,非真心也。
東林借張居正之名,葉向高拍板,陳大道發難,中立如孫承宗亦被捲入,皆欲藉此東風,壯大聲勢,成就眾正盈朝之局。
然張居正昔日之冷酷,豈是輕易可忘?
張四維繼其位而無力掌舵,新政盡廢,非其無能,實乃張居正樹敵太多,眾望所歸之果。
朝堂之上,人心思變,張居正之椅,眾人窺伺。
然清算之後,朝堂失控,內閣式微,大明步入迷霧之中。
\"稍安勿躁,時機未至。\"
朱由校立於暖閣前,凝視著習練新球規的虎賁衛士,心中暗自盤算。
其變法之策,雖已詔告天下,清丈田畝,然知者皆知,實施之難,猶如隔靴搔癢,難見實效。
真正耕耘深土之地,唯餘順天府與遼東二隅。
董應舉於京城推行新政,與孫承宗、楊鎬共謀廢衛立府之策,猶如春風化雨。
直至趙率教、祖大壽新軍練成,他才敢放手一搏,力推改革巨輪。
歷史長河中,變法之舟,無不以軍力為帆,破浪前行。
觀商鞅之法,首倡耕戰,軍功貴族皆成其助力;范仲淹守陝多年,軍中威望,方得變法一試;王安石熙寧變革,背後有章惇之弟章粢鎮守西北,穩如磐石;張居正更是有戚繼光——“抗倭虎將,鎮虜英豪,門下忠犬”之稱者,領兵入駐薊鎮,此地距京師不過百里之遙,威懾四方。
時光流轉至二十世紀,紅色風暴席捲全球,南美智利獨樹一幟。
阿連德,一理想主義者,以選舉之力引領國家步入赤色征途。
總理贈言猶在耳畔:“軍事政變之虞,不可忽視,尤在軍中將領受外患之誘。”
然而,三年之後,皮諾切特將軍以雷霆之勢,發動政變。
十時三刻,阿連德,手持卡斯特羅贈槍,毅然赴難,盡顯戰士之不屈。
[智利之君,不逃不退,戰士之責,踐行無遺。]
古今中外,政權穩固之秘,皆在掌握直屬武裝。
歷朝更迭,皆證此理:無軍力之撐,政權難安。
“皇爺,膳時已至。”
朱由校方卸龍袍,徐婉兒攜宮娥,提食盒而入,溫婉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