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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末應聲而出,袖中取出一卷奏章,呈於御前:“稟皇上,此乃王體乾所奏,南直隸五日前傳訊,已兌銀幣五十萬枚,皆是批次交易。”
“五十萬枚?”
朱由校輕捻下巴,心中盤算:此等數目,成本四十萬兩白銀及餘料,加之三成火耗,利潤竟達十五萬兩,實乃財源廣進之良策。
復問火耗之事,王末面露異色,答之曰:“異議雖有,卻非全然反對。有人嫌火耗之重,更多人則言火耗與銀幣供給不成正比,令人費解。”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面露疑惑,彷彿霧裡看花。
朱由校翻閱王體乾奏章,表情複雜,宛如老人在地鐵中初見智慧手機般茫然。
隨後,又一聯名請願書映入眼簾,其上書:“自隆慶開關以來,南直隸銀價暴跌,民生凋敝。”
字裡行間,透露出對銀幣之渴求。朱由校閱後,命人傳閱,殿內眾人表情各異,精彩紛呈。
請願書主旨鮮明:南直隸久困白銀之荒,朝廷銀幣雖有四成火耗,亦願承受。
然,銀幣數量不足,望朝廷增發,以解民困。
望著這由前朝重臣與地方長官共同署名的奏章,朱由校的神色愈發微妙,彷彿心中正醞釀著新的決策。
原以為南直隸銀海浩瀚,必對鑄新幣持異議。
豈料,此地實乃久旱盼甘霖,銀幣之需,迫切已極。
正當龍椅之側,西苑內銀幣議題沸沸揚揚,南直隸應天府,南龍基銀號雅室之內,風雲際會。
魏國公徐弘基,親駕臨門,急問:“新幣可有音訊?”
王體乾,以茶相待,苦笑答之:“公爺稍安勿躁,錦衣衛攜銀尚渡淮河,五日之程未竟。”
“此銀幣,皆出自皇帑,若金花銀不入內庫,新幣難繼南直隸之需。”王體乾語重心長。
徐弘基輕咳,憂慮溢於言表:“非我之急,乃南直隸銀價日頹,民不聊生。”
王體乾溫言撫慰:“公爺寬心,下批新幣,特為公府預留五萬,以彰功勳。”
徐弘基聞言,目光炯炯:“五萬不足,至少十萬,方解燃眉之急。”
王體乾面露難色:“公爺,實難從命。銀幣在南直隸,炙手可熱,預訂者眾,皆欲得之。”
言罷,取出一冊賬簿,展示預訂之盛況。
“王大璫,京城繁華,不知南直隸白銀之苦。隆慶開關以來,銀價如流水落花,去而不返。”
徐弘基長嘆,接過賬簿,略翻幾頁,便知自己非唯一渴求者,遂推還之。
“大明經濟之亂局,短期看,南地似為受益之藪;然長遠觀之,實則痛楚難言。白銀之聚,南直隸獨佔鰲頭,然其後果,亦非樂土。”
南直隸、浙江、江西,白銀匯聚之地,絲綢、茶葉、陶瓷,皆成西夷所愛。
然經濟之繁榮,亦藏隱憂,白銀氾濫,物價飛漲,民生維艱。
大明經濟之舵,何去何從,實乃時代之問。
江西之地,非但陶瓷名揚四海,更是糧倉豐饒之地。
相較於江西的自給自足,南直隸與浙江則略顯依賴,其糧食常需湖廣、江西兩地援手。
錢財,實為社會脈動之映象,對映著生產之強弱。
試想一尋常國度於後世,其貨幣發行之量,非獨經濟政策所左右,國民生產總值亦為核心考量。
貨幣超發,則通貨膨脹如影隨形,物價扶搖直上,貨幣價值黯然失色;反之,若貨幣緊縮,則非物價下滑之樂土,反是失業蔓延、經濟萎靡之深淵。
江南之地,以南直隸為首,自隆慶開關以降,便踏入了通貨膨脹之狂瀾。
白銀洪流湧來,遠超社會消化之力,致使地價、糧價歲歲攀高,魏國公府之開支亦翻雲覆雨,二十年光景,已膨脹至昔日兩倍有餘,未來若再續此勢,國公恐難繼其府第之日常。
“朝廷於南直隸推行銀幣,並重啟金銀禁令,此訊息一出,江南勳貴無不歡欣鼓舞。”
徐弘基望著王體乾那月餘間便圓潤的臉龐,感慨萬千。
“王公公或許未察,白銀過剩之下,南直隸百姓已棄銀而取銅,銅錢之需日增。”
“此言非虛。”
王體乾點頭應和,深知應天府銅錢之價高於順天府,實乃物以稀為貴之理。
“而今銀幣流通,一枚竟抵二兩白銀之用,我府開支因此縮減三成,實為幸事。”
徐弘基眼中閃爍著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