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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聊。”

話落無人出聲。

許久伏雁柏終有反應。

他抬手掌心上方出現一團灰色的鬼氣鬼氣交織纏繞鉤織成一個“毛線團”。

乍一看與上次差不多但鬼氣流竄的速度要快上數倍肉眼幾乎難以捕捉。

更別說用手捉了。

池白榆看見忍不住道:“狡詐。”

伏雁柏笑了聲:“你也未曾說過要與上次一樣。”

池白榆不再理他轉而望向那

團“毛線。

她之前就覺得奇怪。

妖鬼喜歡吸食陽氣,但又會被陽氣灼傷。

她想,或許像是吃板栗,需要經過類似於“剝殼的處理方式後,才能安全吸食陽氣。

否則陽氣就會跟板栗殼上的刺一樣,對惡妖兇鬼造成傷害。

又或許是摻入香灰的陽氣被那道人施了什麼術法,因而多了份攻擊性。

但空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故而她打算研究下陽氣對這一類邪佞之氣的攻擊性。

可她現在根本捉不住任何一縷鬼氣,該怎麼辦?

正看時,她忽想到什麼。

如果沒法捉出一縷,那乾脆對整體下手算了。

不過動手前,她還是問了句:“速度可以放慢些嗎?

伏雁柏微微挑起眉。

那漆黑的眼珠子稍動,他手上的鬼氣就以更為迅疾的速度旋轉起來。

這下根本看不出一絲一縷的鬼氣了,粗略瞧著跟顆靜止懸浮在半空的球一樣。

“……

好,這樣弄是吧。

池白榆垂下手,提醒:“我問過你了的啊。

藉著袖子的遮掩,她傾倒出那一小點香灰,又用拇指指腹均勻塗抹在了掌心。

很少,因而僅是薄薄一層。哪怕是灰色,也看不出來。

伏雁柏從這短暫的停頓中察覺到異樣。

這兩天裡,他對這個無荒派來的“細作已有了一二瞭解。

此人遠沒有看起來那般無害。

從她身上的確感受不到絲毫妖氣。

可她在其他方面要棘手得多。

意識到不對勁,他開始斂回妖氣:“到時辰了,妖氣你已看——呃嗯……

一句話住聲於陡來的悶哼。

他倏然盯向那搭在妖氣上的手。

方才他還沒來得及把妖氣收回去,她就突然抬手,一把握住了整團妖氣。

與此同時,一股劇烈的灼痛經由妖氣,迅速席捲他的全身。

彷彿有一團灼熱的火球在體內橫衝直撞,要燒燼他的骸骨,燒燬他的魂魄。

若非他此時坐在椅上,恐怕已像上回那樣半跪在地。

他莫名想起述和以前揶揄他的話:“要是真覺得整日沒事做,不若隨鬼差去一趟陰曹地府,走回刀山下回火海,就知無聊的樂趣了。

眼下看來,流竄在體內的劇痛竟與刀山火海的折磨差不了多少。

這疼痛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他失去了片刻清醒。

好不容易回神,他忍著痛,抬起黑沉沉的眼,唇角略往上勾了點兒。

“方才是在撒謊?”他眸光森森地盯著她,“不曾想無荒派的人竟這般陰險。”

無荒派?

是外面那群道人的門派嗎?

她好像在原文裡讀到過。

池白榆將手攥得更緊。

眼見著他微張開嘴,眸光因疼痛趨於渙散,她道:“狡詐的人,就該陰險之輩來磨,是吧?”

話落,池白榆一把掐緊了那團鬼氣。

香灰均勻地鋪在鬼氣上,竟燙出滋啦的微弱聲響,不過很快就被伏雁柏的痛吟蓋過。

他微躬了身,無意識地吞嚥著,渾身顫慄不止。

池白榆則在觀察那團鬼氣。

看樣子陽氣就像是火,會灼傷妖鬼邪氣,甚而影響到他本人。

只是不清楚究竟影響到了哪一地步。

想了想,她忽抬起手,壓在了他的後頸上。

伏雁柏微低著頭,正被那劇痛磋磨得意識昏昏,後頸就壓來了一掌溫熱。

他甚而能感受到掌心經脈的微弱跳動,還有流動的鮮血。

如冬陽撒下,沒有熾熱到令人頭昏眼花,只暖烘烘地貼著他。

他身形一僵。

沒來由地,他想起剛同意看守鎖妖樓時,向那幫道人提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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