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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不清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他異於平常的地方。

他的發頂長了對白茸茸的狐耳鼻樑兩側各多了一點硃紅小痣為那副清雅面容添得些許魅色。隱見一點森白的尖牙抵在下唇上身後拖著長長狐尾。

尾巴通體雪白唯有尾尖是刺目的紅色像簇火苗。

跟之前不同他身後竟有兩條尾巴。

一條狐尾靜伏在地面另一條高高揚起如蛇般來回緩慢扭動著。

他好像更像一隻妖了。

屬於“人”的那些特性褪去不少顯露出更多狐妖的本性。

聽見開門的聲響沈銜玉微側過臉似在辨別動靜。

“是你?”他問“今日又為何事而來。”

池白榆:“……”

這是怎麼認出來的。

她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我奉伏大人的命令來調查一些事。”

“不妨直言。”沈銜玉一動不動手也還搭在琴上。

這動作的

意思分外明顯就等著她走了他再繼續撫琴。

池白榆:“十號在練功房受了傷。”

沈銜玉並沒搭茬。

經過片刻的沉默他才說:“某知曉了這段時日不會去練功房。”

“……我不是來做安全提醒的。之前十號與你起了爭執如今不過短短几日他就遭了災禍——我查閱過簿冊諸如此類的巧合事不少。”

“是在懷疑我?”沈銜玉似乎已習慣這些懷疑他不疾不徐道“我與他並不相熟

說得挺有道理。

但池白榆壓根兒就不是為了調查這事來的就算他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

她道:“我也是奉命行事。這樣要真不是意外那練功房裡很可能留有妖氣——煩請你用妖力在紙上寫兩個字我帶回去給伏大人也好交差。”

沈銜玉微抿了唇顯然一副不快模樣。

僵持片刻他終是應了聲好。

“你等會兒我拿紙筆——誒我簿子呢?明明就帶在身上來著算了幸好還有張紙你就寫這紙上吧。”池白榆從袖中取出張皺巴巴的紙。

只是她剛往前一步沈銜玉忽地站起。

他的手越過身前的古琴一把握住她的腕。

他攥得很緊指腹幾乎要掐出印。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神情瞬間沉了下去原本淺色的眼眸泛出淡淡金芒。

“這紙從何而來?”他問。

池白榆聞不見妖氣卻能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凝重許多。

“鬆開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快甩了下手卻沒甩開。

沈銜玉往前俯身略微渙散的眼眸看不見她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他道:“我是問你這紙從何而來?”

不知何時他的身後又多了條尾巴。

三條尾巴張牙舞爪地亂搖著不怎麼可愛反倒如亟待發出的箭矢冰冷冷對著她。

從他的臉上瞧出焦灼後池白榆這才佯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開口:“你這是在盤查我的工作?這東西是從沈——二號那兒拿來的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和他要是有什麼齟齬別把我往裡扯。”

她這話說得很不耐煩還一個勁兒地甩他的手。

只是他不僅不松反箍得更緊神情冷凝瞧不出丁點兒溫色。

“緣何會在你手中他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果真在意他那孿生弟弟。

池白榆冷靜觀察著他,語氣卻不悅:“你和他認識?這麼急衝衝的,他如今好得很。這東西是他送我的,你幹嘛問個不停。”

亂搖的狐尾一下停住,沈銜玉神情微凝。

或因茫然,他一時半會兒沒說出話。

許久,他才怔然開口:“他……送你的?”

他尤其咬重了“送”字,池白榆只當沒聽出,趁機甩開他的手,說:“是啊,我前兩天去他那兒巡查,幫了他一個小忙。他人挺好,疊了個紙鶴送我,說是護身用。只可惜如今我妖力微弱,驅使不了它,只能當紙用了。”

“他願意見你?”

“這什麼話,我是奉命巡查,他能攔我?不過也沒見著他本人。”池白榆睜著眼睛說瞎話,為的就是隱瞞她已知曉他倆是雙生子的事,“他好像挺怕見人的,我看沒什麼異常,也就沒逼他出來——等會兒,你是獄官我是獄官,竟問這麼多。”

沈銜玉耐心聽著,似要將她每個字都細細剖開。

聽到最後,他的臉色已溫和許多,原本蹙起的眉也漸得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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