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下的餌 A Swallowed Bait（父女 H）

16-分離焦慮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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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季綾到家的時候，才五點多。

&esp;&esp;周白榆搬著箱子呆呆地站在門口，“放哪啊？”

&esp;&esp;“放我臥室吧。”季綾沒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esp;&esp;周白榆搬著箱子去了她二樓的臥室，她的床上連枕頭也沒有。出來時刻意路過隔壁她小叔的房間，透過半掩著的門瞟了一眼。

&esp;&esp;低飽和度的房間陳設，明亮顏色的塗鴉枕頭和娃娃扎得他眼睛疼。

&esp;&esp;——她們居然睡在一起了。

&esp;&esp;周白榆記得，季綾初中時就和季晏清分床了。那個時候她就一百個不願意，拉著他哭了好多回。

&esp;&esp;再往後，就是持續了好幾年的失眠。

&esp;&esp;吃藥，按摩，運動，每週做兩次生物腦波治療，季晏清忙的時候，就是他和周青梧陪她去。失眠漸漸成了她的習慣，成了她的生活的一部分。

&esp;&esp;但最近，好像再沒聽到她說失眠。

&esp;&esp;她常常看著手機，唇角掛上似有若無的笑意。

&esp;&esp;季晏清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esp;&esp;周白榆不敢問，也不敢想。——也許只是為了讓她好好睡覺吧。

&esp;&esp;下樓卻發現季綾抱膝窩在沙發一角，手機丟在一邊。

&esp;&esp;周白榆走過去時，螢幕又亮了亮，是季晏清的訊息。

&esp;&esp;季綾抹了一把眼淚，對方發過來的是小狗擁抱的表情包。

&esp;&esp;她故作開朗地回應，“好啦，快去忙你的，晚上見！”

&esp;&esp;發完就將手機丟在一旁，任由其震動，再也沒看一眼。

&esp;&esp;周白榆坐在她身旁，她順勢靠在他的肩頭，無聲啜泣。

&esp;&esp;雖然她們從小總是打打鬧鬧的，但季綾每次在學校打架被老師罵了之後，都會這樣靠著他的肩頭，委屈地一邊哭一邊罵告狀的那些小子。

&esp;&esp;他試探性地抬起手，攬住她。她沒有排斥。

&esp;&esp;“周白榆，你晚上有事嗎？”她抬起一雙朦朧的淚眼看他。

&esp;&esp;“沒事。”

&esp;&esp;“你想不想吃鐵板燒？”

&esp;&esp;“好。”周白榆將她摟得更緊些，“還是那家？”

&esp;&esp;“嗯，不過我不想出去，點個外賣吧。”

&esp;&esp;“好。”他剛應了一聲，懷裡的女孩就顫抖著身子啜泣起來。

&esp;&esp;“不哭不哭，怎麼了？”他抬起她的腦袋，擦乾臉頰的淚水。

&esp;&esp;“周白榆……”她看著他的眼睛。

&esp;&esp;她的表哥，她媽媽的侄子，可他看她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esp;&esp;季綾當然不是傻子，女人對喜歡自己的人的目光總是很敏銳的。她不想和他發生些什麼，但她知道他總會包容她。

&esp;&esp;也許這樣很貪心也很自私，但誰叫他喜歡她？誰叫他願意？

&esp;&esp;帶著些刻意，季綾問他：“你永遠不會審判我，對不對？”

&esp;&esp;“嗯。”周白榆應著。像是知道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已經準備好承受真相的傷害。

&esp;&esp;起碼，她願意告訴他。

&esp;&esp;起碼，她相信他。

&esp;&esp;“我看到你看到了。”季綾開口道。

&esp;&esp;周白榆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esp;&esp;“我小叔的臥室。”季綾腦袋靠在他的胸口，聽到他心跳越發快了。她不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將她痛苦的愛意一股腦地傾瀉而出：“我沒事，我就是想他了。”

&esp;&esp;愛人不在身邊的時候，人總是想不斷地和別人聊起對方。

&esp;&esp;可季綾沒辦法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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