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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之水自西往東,河水湍湧衝起岸邊飛石。
白衣男子手持玉簫坐在河邊上,他望著那湍急的河水想的出神。
簫聲在大河邊響起,白髮隨風飄揚,宛若謫仙。
瘦骨嶙峋的男人吹完這一曲,放下了玉簫,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梁書榕身後走來一位紫衣男子,紫衣男子開口道:“你還想要那天地之勢?”
梁書榕將手中的玉簫放於雙腿上,平靜的說道:“自然。”
“天下有一半人要保你,有一半人要殺你,我只保你三次不死,因為那妖僧已經用去一次了。”燕北安搖頭道。
梁書榕扭頭看向燕北安,嘴角上揚,笑道:“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麼能讓劍仙燕北安出手保我三次。”
燕北安沒有回答。
這一路走來,遇到了不知多少次截殺,好幾次都險些命喪黃泉。
最嚴重的一次,卻是因為一個妖僧,若不是燕北安及時出手,便已經沒有現在的梁書榕了。
梁書榕要重新走過那大河山川,為的是那天地之勢,十幾年時間他已經有些忘記了這山河是什麼樣貌。
丟掉的東西,就得重新撿起來。
燕北安不知梁書榕為什麼如此執著。
眼前的濤河水往東而流,這世間一切都有著定律,上天是不會讓打破規則的人存在的。
梁書榕看著他,搖頭道:“劍仙劍仙,你是仙嘛,本就是孑然一身,你怎麼會明白呢。”
有些人身上肩負的東西,永遠都無法脫下,他本想忘卻放下,卻總會有人讓他想起,拿起。
劍仙燕北安,只信兵書與那三尺青鋒。
白玉簫只信手中玉簫,二者並無區別,只是因為心中執念不同罷了。
但二者的‘道’,皆是舉世無雙。
………
………
燕舒嫻喝完了一壺酒便離開了酒館,中間也沒有多過問什麼,小七追出門去,望著燕舒嫻的背影看了許久才走回酒館裡。
張銘將手上的傷口包紮好,等著下一位客人上門。
“怎麼不見人來呢?”張銘撐著下巴,按理說臨近正午的時候是客人最多的時候,今天倒沒什麼客人了。
“喵。”小七附和的叫喚了一聲,表示贊同,它自己都不知道在贊同什麼。
張銘不知道建安城的江湖圈子到底有多大,但達到一半的話,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說起來,從酒館開門到現在,客人基本上都是些江湖人,其中不乏許多高手,普通人倒是少的很。
當然,也有些路過的人走進酒館來,只不過都被價格嚇跑了,所以來酒館喝酒的人要麼有武力,要麼就是有錢,就比如說公孫羽、玉玲瓏等等。
酒館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張銘抬頭望去,一時間有些疑惑。
“和尚?”張銘微微一愣。
小和尚身披黃布,膝蓋上破了個洞,渾身滿是塵土站在酒館門口,手中轉著佛珠。
“阿彌陀佛,貧道想討些茶水。”小和尚道。
張銘見那小和尚站在門口,似乎不準備進來。
張銘起身走到了門口,說到:“這裡是酒館,小和尚你來我這裡討茶水喝?”
“無量天尊。”小和尚道了一句,退後兩步,似乎準備就此離去。
張銘挑了挑眉道:“這就走了?”
小和尚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徑直走回了官道上,朝著建安城的方向走去。
張銘看著小和尚離去,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和尚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量天尊?阿彌陀佛?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張銘搖頭嘀咕道,也沒多想,回到了酒館裡。
取出筆墨紙硯,研磨擺紙,張銘打算將昨日的事情記下來,雖然與酒館無關,但這些東西,最終也是寫給他自己看的。
江湖酒館……昨日建安詩會,掌櫃抄了一首詩詞,奪了詩魁……
“踏。”
寫著寫著門口又來了一人,不生不熟,是昨日裡與張銘同行的顏宇寒。
顏宇寒見酒館的掌櫃抬起頭來,有些驚訝道:“張兄,你真是賣酒的?”
“是你啊。”張銘嘀咕了一句。
顏宇寒他也是頭一次知道,南城外面還有一座酒館,看著酒館的樣貌似乎沒開多久,他也明白了當時張銘留下落款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