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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武二年,也就是公元194年的新年,劉備是在平恩過的。
當陳暮抵達平恩的時候,去年隆冬十二月的風雪已經逐漸融化,早春的朝陽初升,萬物生長,城外的泥地裡,也長滿了嫩芽。
平恩縣其實已經算是劉備公孫瓚聯軍的大後方,他們的主力部隊,則是在斥丘北面的葛亭。
葛亭位於後世的肥鄉以南,廣平以西,成安以東,臨近此時的漳水,在它的身後,就是漳水與滏水的匯流處,地理位置相當不錯,此時由沮授田豐統領大軍。
進入平恩府邸,陳暮在廳堂內,看到的是一個彷彿蒼老十歲的劉備,神情無比沮喪,像是有什麼心事。
“大哥,怎麼了?”
陳暮四處看看,就連常年侍奉於劉備左右的典韋都不在身邊,確實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包括這次來平恩,陳暮也被劉備叫過來。
因為削弱冀州的戰略已經達成,清河國與渤海郡落入了青州與幽州手裡,所以原本他是想趁勝追擊,進一步擴大戰果。
結果沒想到劉備忽然召喚,讓陳暮有些費解。
劉備長嘆一口氣:“師君病故了。”
師君病故?
盧植?
陳暮臉色稍微變化,片刻後,反而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得去一趟涿縣了。”
“是啊,你陪我去一趟吧。”
劉備的表情有些失落和哀傷,早年雖然在師君門下,不過是名旁聽生,並不算入室弟子,師徒情誼也並不深厚。
但自從討黃巾以來,師君對他照拂有加,在洛陽為官時,也時常叫到府上教導,感情日益增長。
如今初聞噩耗,劉備自然情緒落幕,現在恨不得立即跑到涿縣去奔喪。
“嗯。”
陳暮點點頭:“伯圭兄也去嗎?”
劉備說道:“此事我才給他發了書信,尚未得到他的回信。”
陳暮說道:“既然如此,那還是得去問問伯圭兄的意見,最好是順勢退回清河,以此據守。”
“不攻打冀州了嗎?”
劉備納悶。
“之前攻略渤海與清河的戰略已經達成,現在整個冀州的兵力收縮在了魏郡,短時間內肯定難以攻破魏郡這個烏龜殼。”
陳暮解釋道:“而且袁本初已經安定了內部,決定親自領軍與我們決一死戰,此戰必是曠日持久,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難分高下,所以我們不能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必須先佔據有利地形固守。”
“原來如此。”
劉備點點頭,說道:“好,不過還是要先去找公孫伯圭商議之後再做定論吧。”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些事情,確定了退兵事宜。
一月初,劉備與陳暮就回到了葛亭大營,與公孫瓚商量了退兵的事情。
“不行,眼看就要將冀州拿下,怎麼能輕易退兵?”
葛亭聯軍大營,公孫瓚堅決不同意。
劉備苦苦勸說道:“伯圭,如今你取渤海,我得清河,此戰收穫頗豐,冀州元氣大傷,它日再戰便是。”
公孫瓚說道:“此時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玄德怎麼能夠因為一些小事而動搖呢?”
“小事?”
劉備當時就不高興了,皺眉說道:“師君病故,豈是小事,師若父也,我等學生怎麼能當作枉顧未聞?”
公孫瓚卻說:“盧師雖然曾經教授過我等,卻也不過是啟蒙之師爾,算不得登堂入室的親傳弟子,我的親傳師君乃文繞公也,即便不去為盧師奔喪,亦無可指摘。”
這倒是實話。
幼年公孫瓚和劉備在盧植門下讀書一年,實際上只能算大課弟子,不能算親傳弟子。
公孫瓚的親傳老師是太尉劉寬,當初劉寬去世的時候,他就去弔唁過。
這一點在蔡邕為劉寬寫的墓碑上,就有詳細說明,所以公孫瓚不去給盧植弔唁,還真說得過去。
但不管怎麼樣,師徒一場,也不該態度這樣冷漠。
聽到他的話,劉備睜大了眼睛,彷彿在這一瞬間有些不認識眼前這位幼年同窗好友了。
唯有陳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說道:“伯圭兄之言,也不無有理。既然如此,那就由伯圭兄先鎮守此地,我與兄長先回涿縣弔唁盧公,在我們離開這些時日,千萬不能挑起事端。”
“行了,你們去吧。”
公孫瓚大大咧咧地道:“那袁紹小兒不過是一仰仗任子門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