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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沒好氣地瞪了艾朗一眼,一副信你才有鬼的神情;可是甄宓卻是另外一番感覺了,她見這個英武不凡的男人突然流露出如此深情的神情,對於男女之事還懵懵懂懂的她只感到芳心一跳,沒來由的竟然羨慕起他說的那個初戀情人來。

艾朗又長嘆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蕭氏本來想要嘲諷艾朗幾句,突然聽到這兩句詩,不由得呆了,那甄宓更是盯著艾朗,美眸中異彩連連。兩女都是讀過書的,因此對於‘曾經滄海難為水’這一句詩並不感到陌生,那是出自《孟子,盡心上》的句子,願意與愛情無關,不過是指曾經看過滄海的,再看一般的河流就感覺不值為顧了,在《孟子》裡,這句話多用來比喻聽到了真理,再回想以前自己的膚淺認識,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可是此刻聽到艾朗竟然拿來此句又造出一句,頓時意味竟然完全不同了,那是用來比喻對當年那個女子刻骨銘心的思念,當真是感人肺腑動人心魄呢!

蕭氏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道:“你,你,你,……”也許是太過震驚了,居然連說了三個你也沒法說出下文來。

艾朗深深地看了甄宓一眼,長嘆一聲,轉身朝遠處去了。甄宓被他這臨去地一眼看得芳心大動,一種前所未有的莫名感觸不禁湧上心頭。

“小姨,他,他是誰啊?”甄宓忍不住問蕭氏。

蕭氏看著艾朗那遠去的寬闊背影,不由得芳心蕩漾情思如潮,不由自主地道:“他叫呂布,官拜大將軍,論起官位,比我們主公還要高呢!民間還有個傳說,叫做‘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我原本還以為他不過是個武夫,卻沒想到胸中竟然還有如此溝壑!”隨即注意到甄宓美眸痴痴情難自禁的模樣,不由得心頭一驚,連忙道:“宓兒,你是要嫁給二公子的,可不能有別的心思!那隻會害了你!”

甄宓收回了目光,垂下臻首,沒有說話。

這時蔡琰和一大群才子佳人過來了,見到蕭氏和甄宓,紛紛行禮。一眾才子或明看或偷巧,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甄宓。甄宓羞澀不已,不敢看眾人,躲在小姨的背後,卻沒想到她這樣羞羞怯怯的模樣更是把眾未才子迷得神魂顛倒了。

一個身穿白色儒裝氣質儒雅的才子首先出來,朝蕭氏和甄宓一拜,道:“夫人,小姐,小可有一首新做的歌賦想獻給夫人小姐!”

蕭氏見那儒生相貌英俊頗有動人之處,不禁對他所作的歌賦大感興趣,催促道:“公子既有佳作,就快快吟詠出來,讓我等欣賞一番吧!”甄宓和蔡琰都看著他,都顯得有些感興趣的模樣,而其他的眾位才子則面色不愉,顯然很不滿這個同伴捷足先登大出風頭。然而已經被他搶先了,眾位才子也只好強制按耐,只希望他大大出醜才好。

那白衣才子左手彎到背後,右手搭在胸前,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長聲吟唱道:“明月當空,美人在彼,暗夜寂寥,悠悠我思……”

蔡琰感覺他這歌賦雖然稱不上傳世之作但也算得上是佳作了,不禁點了點頭;然而蕭氏和甄宓剛剛才聽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千古名句,這時聽到這歌賦,不由得大皺眉頭,只感到味同嚼蠟無味之至!

蕭氏忍耐不下去了,打斷還在神情吟唱的那白衣才子:“可以了!”白衣才子只感到自己好像被突然吊到了半空中,想上上不得,想下卻下不去,十分難受。眼見蕭氏面露不悅之色,不禁心中奇怪,他對自己這篇歌賦是很有信心的,本來打算以此在今天這個難得的場合好好出一番風頭,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不喜歡,這可真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預料了。其他才子雖然也奇怪為何蕭氏和甄宓不喜歡這首算得上上佳的歌賦,但能看到白衣才子吃癟,卻是非常高興的。

蕭氏沒好氣地道:“虧你還是名聲不小的才子!所做歌賦居然還比不過一個武將的!真正是豈有此理!”

白衣才子大感不服氣,抱拳問道:“不知夫人說的是哪位武將?”

蕭氏道:“就是羽林衛大將軍呂布!”

白衣才子自然聽過呂布此人,在他想來那不過就是個胸無點墨的莽夫罷了,聽到蕭氏竟然說自己比不上呂布,大感不忿,道:“不知那位女將軍做了什麼歌賦?在下倒要討教。”

蕭氏冷冷一笑,當即便準備吟詠出來,然而甄宓卻已經吟詠起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大將軍對於愛人情深如此,真是讓人感動呢!”甄宓語氣悠悠,末了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可惜了,只聽到大將軍吟詠這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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