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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半熟不熟,湊近了看,卻是精精瘦瘦的設計科長。
武文傑心裡叫苦。這又是一個“此處不該你出場”啊。
言多有失,此刻不便多聊。
他趕緊跟科長打個招呼,繼續向裡走去,打算找一個遠離這邊的噴子洗。
“來來來,你來我這裡衝,我剛好打一下洗頭液。”沒想到人家直接叫他過去。
武文傑無奈地走到設計科長的噴子下,正要衝呢,只見一腦袋白沫的科長忽然緊蹙了幾下鼻子。
“哎呀,這是什麼味啊?你下午幹什麼去了?”顯然,武文傑把他給嗆著了。
水一上身,氣味很快就下去了。
武文傑想著該怎麼回答科長的問話,還沒等他張口,設計科長又來了一句:“你這味道不是咱工業的味,是其它行業的。”
可不是嘛。工業的味是油味、火味、金屬的味,都是無機的味,而武文傑身上的味,是“有機”的味。
順著設計科長的話,武文傑倒有的說了:“下午給朋友幫了點忙,支援農業建設去了。”
設計科長顯然信以為真了:“你們去澆肥的,是工廠南頭那個村的田吧?”
地處城鄉結合部的工廠,往北走是市區,往東往西往南都是村子。廠子的南頭正好與一個村北端的田地相接。
廠裡的一部分工人就來自那幾個村。農忙的時候,他們還要回村去搶種搶收。
武文傑正想將錯就錯地說是,不料設計科長自己先搖起他那滿是白沫的頭來:“不對呀,現在不是施肥的季節呀。這個時候要是澆大肥,會把作物燒死的。你那朋友種的是什麼呀?”聽上去,他的聲音還挺焦急。
真是應了那句話了,說一句謊話要用十句謊話去圓。信哉斯言。
武文傑心裡抱怨:“車間裡都說我是書呆子,他們是沒見識過眼前的這位資深書呆子。聞到點臭味你忍忍就過去了唄,非要刨根問底,恨不得把這臭味的來源、成分和分子式都弄明白了。弄明白了你打算幹啥?”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嘴上還得應付著,可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往下編了,便硬著頭皮瞎謅一通:“我不管施肥,有個朋友那裡攢了挺多的狗糞,我只是狗糞的搬運工。至於人家要怎麼施,我就不管了。”
編完這幾句,武文傑長吁了口氣。
設計科長聽罷,似乎滿意了:“嗯,對對,我聞著就像狗糞的味。我是怕你不懂農活,把人家的作物給燒死了。跟咱們工業一樣,種地也是講究規矩的,裡面哪一道活出點問題,就會影響到整個收成。跟咱們的產品一樣,一道工序出問題,產品就可能報廢呢。所以,不管農業還是工業,只要是做事,都來不得半點馬虎。”
得,轉了一大圈,還是沒忘了教育人。
武文傑悶頭在洗,心裡卻還惦記著,設計科長會跟他商量什麼事。
等設計科長再一開口,武文傑發現他的思路,似乎還停留在剛才的“有機成分”上。
“不對呀,”科長的聲音充滿了疑惑。“我雖然沒吃過狗肉,但我見過狗跑。狗是每天要遛的,遛狗的時候,狗就把屎拉在外面了,所以這狗屎是攢不下的呀。”
武文傑只好把自己的思路,再拉到“有機成分”上來。
該怎麼回答呢?不能再瞎編了,還是有一說一吧:“哦,是這樣,我那朋友的狗生了點病,大便不通,我就給它治了一下,它一下子排出了很多的便便。就是這樣。”
科長這回算是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難怪。要不我還奇怪呢,狗拉屎今天一坨,明天一坨,是攢不下的。而你剛才身上的氣味之濃,有機成分不攢到一定的量,是達不到那個程度的。這就是我剛才覺得奇怪的原因,現在總算弄清楚了。”
不用繼續往下瞎編了,這讓武文傑感到解脫。
甭管待會設計科長再問什麼問題,無論多難,自己也得實話實說了。編瞎話的感覺實在令人難受。
正想著呢,設計科長突然又把滿是泡沫的頭探了過來。武文傑以為他要過來衝頭,不料科長是要跟他說悄悄話。
“你會治大便不通嗎?我就有點大便不通,有時還挺厲害,非常痛苦。你能不能幫我治治?”
武文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剛才非要多嘴,說自己幫人家治了狗狗的大便不通,結果又把設計科長給引到“邪路”上去了。
他趕緊跟科長解釋,當然,這回他真是沒敢胡謅:“科長,我小時候確實學過給狗狗看病,當然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