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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車一襲紅色運動服,腳上一雙紅白相間的運動鞋,利落的短髮在後面紮成一個刷子。
“大早晨的,你也來跑步啊?”車車笑盈盈地問。
武文傑嘿嘿一樂,摸摸後腦勺說:“你看,有穿著大皮鞋跑步的嗎?”
車車這才注意到,武文傑腳底下的鞋,但她嘴裡不讓步:“那可不一定啊。不是還有人穿鐵鞋綁沙袋跑步嗎?你不是來跑步的,那來幹嘛呀?欣賞美女跑步的?”
武文傑點點頭說:“對,我是想欣賞美女跑步。”
說著,假裝往遠處張望,好像尋找什麼人的樣子,嘴裡還叨嘮著:“美女呢?美女在哪兒呢?”
車車被他裝傻的樣子逗樂了,說:“你眼瘸了呀?是真看不見還是假看不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武文傑故意把眉頭一皺,搖搖頭說:“人貴有自知之明。見過謙虛的,沒見過你這麼謙虛的。”
車車也假意嘆了口氣說:“人眼裡出西施,無緣見面不相識啊。”
武文傑說:“你英語補習完了吧?最近在補習語文吧?”
這話問得車車一臉蒙圈:“你這腦子也太跳了吧,怎麼突然跑到補習語文這兒來了?”
“是你突然拽上古詩了,我猜想,你是不是開始補習語文了,所以現學現賣。”
車車這才知道武文傑在這兒等著她呢,伸出拳頭做出要打他的樣子。
武文傑忙伸手攔住她:“這地方可空曠,視野好,萬一老七過來看到了,會以為咱倆在這兒打罵俏呢。我倒是無所謂,你當心回去拎醋瓶子。”
“他敢!”車車說。
武文傑說:“我就納了悶了,你倆說這話的口氣怎麼一模一樣?”
車車問:“什麼一模一樣?”
武文傑帶著壞笑說:“‘她敢’這個詞,我在老七那裡可是耳熟能詳。”
“什麼?他當你面經常說‘她敢‘?這是指我嗎?”車車一副生氣的樣子。
武文傑被逗樂了:“他說’她敢‘,這個’她‘如果不是指的是你,還會指別人嗎?那我還敢跟你說嗎?”
車車解開眉頭,做出一副跟武文傑近乎的神問:“那他都是在你們說什麼的時候說的’她敢‘啊?”
武文傑假裝思考,其實是在肚子裡瞎編:“比如說到,外面很多男孩子都喜歡車車,車車有可能把老七他甩了。再比如,車車嫌老七掙的少,另攀高枝了。再比如,老七不聽話,車車要讓他跪搓板……反正吧,都是一說到你好你強的時候,他就這樣說。”
車車這回不皺眉頭了,倒把小鼻子皺起來:“好呀,這小子,在我面前乖得像只貓,在外面居然敢這麼大膽!還反了他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她。”
武文傑見車車這副可樂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沒底。儘管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是不是真的會給車車和老七之間的關係帶來麻煩。如果那樣,他就成了傳閒話的人了,不,編閒話。
想到這,他忙向車車賠罪:“不好意思,我是逗你玩兒呢。老七可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都是我瞎編的,你千萬別去找他。”
聽武文傑這麼一說,車車也含糊了,她眯起眼睛看著武文傑:“好呀,武文傑,沒想到老實巴交的你,也會耍人玩了,編得活靈活現的,害得我差點相信了。不過聽你說的呢,又像真事似的。不管怎麼說吧,你這人有點討厭。”
“好好好,我這個人討厭,我向你和老七賠罪。”
武文傑雙手合起來,向車車做了個賠罪的姿勢。
“你這麼早到這來幹嘛呀?”車車問。
武文傑不想瞞她,就把自己那雙球鞋的事跟她說了。
“沒別的,我這個人特別念舊,跟了我那麼多年的鞋,我總想給它們找個象樣點的歸宿,這才能了了我的心願。要不這心理上真過不去。”武文傑這樣說。
車車聽武文傑講完,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說:“聽你這麼一說,越發看你是個重重義的人。不過,你是不是隻對東西重重義,對人就那麼回事啊?”
聽車車這麼一說,武文傑愣了:“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啊?我是對你哥不夠意思了,還是對你不夠意思了?”
車車想了想,說:“我大概明白了,還是像我哥說的那樣,你這個人吧,就是有點呆,這個呆勁和意呢,有時是一回事,有時還就是兩回事。”
武文傑瞬間想到了在派出所,他給車輛作證打了人家15下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