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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輕輕摩挲著自己光亮的頭頂,意味深長地說:“我和武先生是同齡人,我們各自的成長,無不體現了各自所在領域的特點。”
武文傑不解其意。
阿蘭指了指自己的頭,說:“你可能想象不出來,曾經的我是長髮飄逸的。”
武文傑點點頭,腦補著他長髮飄逸的樣子。
儘管阿蘭目前的形象,仍不乏藝術家氣質,但如果長髮飄逸,那麼那種氣質還會更足。
阿蘭彷彿還頂著一頭秀髮一般,瀟灑地甩了一下頭,就如同長髮青年耍酷:“這是當年我的招牌動作。我從很年輕的時候起,就研究動車的車頭外型。如果問我,當時對於動車外觀的藝術和技術的追求,更偏重哪個,我的想法是,不好看,毋寧死。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我的權重逐步發生了變化,就如同我的頭髮。”
武文傑好奇地問:“這怎麼講?”
阿蘭呵呵笑了:“我也是說玩笑話,說我的頭髮的長短,跟我對藝術的追求成正比。年輕的時候,頭髮長,狂追求藝術。後來,頭髮越來越短,對於藝術的追求越來越趨於理。到後來,頭髮終於變沒了……”
武文傑笑道:“那就意味著,現在對藝術的追求完全讓位於技術了?”
是啊,按阿蘭的邏輯,頭髮沒了,對藝術的追求也就沒了。
阿蘭搖頭道:“頭髮有代表,但並不是全部。就像我這個人,藝術感滲透到細胞裡了。我的光頭代表我理的技術追求,它現在是我最直截了當的追求體現。我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藝術氣質,而不是透過長髮這種直觀外在的元素,是我對藝術追求的感悟和實踐。”
武文傑若有所思:“你剛才說的時候,我腦子裡過了一遍印象中你們的動車外形的發展變化,它的發展變化,與你描述的歷程是一致的。儘管我不是你們這個行當的,但業務上還是高度關聯的。尤其是按我們中國人的說法,你們這一塊,是動車的面子,我的這塊,是裡子。裡子面子都重要,但面子更容易被關注到。我們中國高鐵走的是學習吸收基礎上的再創新之路,總有種只爭朝夕的緊迫感,所以從外觀的追求上,和你們走的正好是不一樣的兩條路。”
阿蘭贊同道:“對,你們是半路超車,趕超初期,在許多方面更追求實用。”
“對,尤其是外觀方面,”武文傑侃侃而談,“剛才你說到,在設計之初你把側重放在藝術上,讓我一時覺得不好理解,現在我明白了。我們當時確實是強攻硬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放在第一位考慮的是,能不能把它幹出來,能不能有足夠的安全保證,能不能實現設計速度。至於美不美,有多少藝術,在初期我們是完全顧不上考慮的。”
“但最終還是殊途同歸了。”阿蘭又摸了摸他的頭頂。
武文傑帶著謙虛神色說:“我們也還是在學習探索過程中。就拿車頭外形來說,我們開始的時候,純粹就是從空氣動力學的角度考慮的,而當時我們國家連像樣的風洞實驗室都沒有幾個,一個簡單的空氣動力學實驗就要費很大的周折才能完成。那個時候對我們來說,能夠保證安全地跑起來,達到預定的速度,就是成功,哪裡還能管它長得什麼樣?”
武文傑說的有趣,阿蘭和周圍的幾個人都跟著笑了。
武文傑接著說道:“確實是這樣的,儘管如此,我們早期的動車,比如中華、利劍等,外觀也還長得不錯,算是天然去雕琢吧。當時我們可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像阿蘭那樣在動車外觀的藝術上下功夫。包括最初的和諧號也是一樣,關鍵部位的尺寸符合空氣動力學要求,就行了。到了後來,我們掌握了越來越多的要領和竅門,經驗豐富了,各種裝備也越來越齊全,我們對外觀的要求才越來越講究。到了中後期的和諧號,特別是現在的復興號,我們把中國文化元素藝術地融入其中,實現了技術和藝術的完美融合。”
阿蘭感慨道:“是啊,你們有如此豐厚的歷史資源,有那麼多樣的文化元素,現在的設計已經讓我們眼花繚亂了,未來期待你們有更驚豔的表現。”
武文傑爽朗地笑了:“我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我們現在有強大的技術手段做支撐,又有豐富的文化基礎,當然我們還有海納百川的開闊襟,我們會努力讓高鐵動車,無論在外觀還是內在,都越來越好,越來越強,越來越美。”
阿蘭接著武文傑的話茬說道:“說到技術手段,你們的設施條件在許多方面比我們還要強。我聽說交大前不久新建了一個風洞實驗室,是世界頂級的,論壇期間我要抽時間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