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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傑正一門心思琢磨如何捅破“窗戶紙”呢,家裡來了位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老家的堂弟,揹著一個碩大的包袱,找上門來了。
帶他來的,就是春節前曾在家住過幾天的一位鄉親。
看來,這是武家爸爸給推薦來的,堂弟隨身還帶了封老人家給武文傑的信。
爸爸在信裡沒什麼客套,直接要求武文傑在廠裡給堂弟找個活幹。
說是武家一大家子裡,就剩下這個最小的男娃還沒娶上媳婦。
在家裡也做不了什麼,就想到城裡來打個工,一來掙點錢,二來開開眼,以便在老家能說上個媳婦。
那位鄉親解釋,說老家現在有一半年輕男娃出來打工,還有一半在家守著。
過去老家人祖祖輩輩都不出門的,無論遇上啥事,就是不離鄉不離土。
也就是最近這些年,才開始不斷有人出來打工,一年下來,掙的錢比在家裡多十倍都不止。
漸漸地,能出門打工成了有本事的人的一種標誌了。
以至於日常鄉親們之間打招呼聊天,當問到“你咋還不出去打工咧”時,回答往往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後這樣回答:“我沒啥本事,還不敢出去。”
武文傑也是有些時日沒見這位堂弟了,對他的瞭解無非就是諸如“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見人說不出話,常會被生人誤以為是啞巴”,“不會幹農活,曾被拉犁的牛在田裡倒拖了好幾十圈”,等等。
總而言之,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山裡娃。
爸爸和叔叔擔心他娶不上媳婦,自然是有道理的。
家裡現在早已衣食無憂,但富裕還談不上。
而隨著家鄉整體生活水平的提高,娶媳婦的花費也水漲船高。
堂弟的婚事,成了叔叔的一塊心病。
趕在春節頭裡回來的一眾鄉親,到武文傑爸爸家去道謝時,對武文傑的出息和能耐一通猛誇。
武爸爸樂得忘乎所以,一旁默默吸著菸袋鍋的叔叔卻動起了心思。
對於乾點農活都能被老牛拖著滿田野打滾的活寶兒子,當爹的無論如何也不放心讓他跟著鄉親們去城市的高樓上搬磚。
但被鄉親們說得神乎其神的武文傑,讓叔叔心動了。
讓兒子在武文傑的工廠裡乾點活,讓他幫著關照一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武文傑沒想到,幫完鄉親們一個忙,又牽出要給自家兄弟繼續幫忙。
看著滿面汙漬的堂弟眼神怯怯地偷瞟自己,武文傑的心裡有些感傷,又有些不安。
親人跋山涉水前來投奔我們,當他們一頭撲進你的懷抱時,你的第一感覺絕不是沉重。
武文傑忘了這是誰寫的散文裡的語句了。這個時候,它突然蹦進了他的腦海。
武文傑的第一感覺當然也不是沉重,但他的第二感覺,還是稍微有些壓手。
一個二十啷噹的大小夥子,讓他在哪裡住呢?
這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武文傑給他在廠裡安排什麼活計呢?
鄉親完成了長途送人的任務,連飯也沒在武家吃,就趕回工地去了。
安頓堂弟,找住的地方這事先放放,一路奔波過來,身上髒得很,得趕緊洗洗。
武文傑問:“票好買嗎?車上人多嗎?”
堂弟吭哧了半天,才說:“票不好買,買的是高價票,貴了一倍,還是站票。車上人多,動都動不了。”
武文傑怕他不會用淋浴器,便跟進去幫他弄。
水出來了,堂弟卻依然穿著他的那條手工製作的舊內褲。
武文傑什麼也沒說,轉身退了出來。
他從自己的衣櫥裡挑出兩條看上去最新的內褲。
丁娟娟那邊已經在大盆裡用熱水泡上堂弟脫下來的衣服了。
不一會兒,從屋裡傳來正在做功課的小姐弟的抱怨。
“媽媽,這是什麼怪味呀?”這是武藝的聲音。
武功緊跟著來了一句:“怎麼像動物園裡大象館那兒的味呢?”
武文傑聽著衛生間裡水聲嘩嘩,知道堂弟聽不見。
丁娟娟邊揉衣服邊問武文傑:“堂弟來了,你打算怎麼安排?住哪兒?廠裡有他能幹的活嗎?”
武文傑臉上帶著略顯討好的微笑,對丁娟娟說:“堂弟這會兒突然來了,確實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怎麼安排,我來考慮,不會影響到孩子們的學習和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