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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傑這回不打算再妥協。
“導演,這個景是打算拍舊社會的,對嗎?”他問。
得到肯定回答後,他堅定地搖了搖頭:“這不合適。”
導演不高興了:“合不合適是我說了算,有你什麼事?”
當然,這話是他在心裡說的,嘴上說的是:“這房子一看就有年頭了,現在要找這樣的房可真是不容易,真是太難得了。”
武文傑想的是,這個景如果拍成電影,會對工廠的聲譽造成負面影響,也會對住在這裡的職工和家屬的心理產生不良的作用。
儘管這是事實,但話說出去會很難聽。
解放前的舊房子,現在還有職工住在裡面,這不是打工廠的臉嘛。
工廠為改善職工的住房問題,沒少做工作,但歷史欠帳太多,一時半會兒很難徹底解決。
眼下解決不了,已經夠為難的了,不能再主動揭這塊傷疤了。
武文傑陪同導演和劇組跑的這半天,雙方一直還算和睦友好。
但這會兒,武文傑搖腦袋了。
任憑導演說破天,武文傑就是不答應。
這位大鬍子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傢伙,不但臉說變就變,而且竟然還這麼固執。
爭執到最後,他連鬍子都氣得直抖。
一氣之下,劇組打算放棄在工廠的選景,到別的地方另找。
市裡很快知道了,市領導馬上把電話打到了廠長的辦公桌上。
廠長也覺得莫名其妙,本來說的好好的安排,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更何況,據說還是武文傑把人家氣走的。
廠長叫來武文傑,劈頭蓋臉地問他是怎麼回事。
武文傑沒覺得自己理虧,便把想法一五一十地向廠長作了彙報。
廠長一聽,也愣在那裡。
武文傑說的有道理。
如果有人隨隨便便說一句,“解放都那麼多年了,怎麼還有那麼多職工依然住在解放前的房子裡”,這個負面的影響的確是太大了。
從這個意義上說,武文傑的敏銳性還真是挺難得的。
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廠裡有這麼合適的場景資源,市裡對這部影片又這麼重視,僅僅因為擔心負面影響,就生硬回絕人家,似乎也不是很合適。
武文傑心裡有他自己的理,當面向廠長陳述完,他坦然地看著廠長,那意思似乎是說:“我替您把關也就只能到這兒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您看著辦吧。”
廠長回答得很乾脆:“怎麼辦?把人家請回來,讓人家拍。”
一聽廠長這話,武文傑皺起了眉頭:“廠長,您既然認同我說的,可又說讓人家拍,這不是矛盾嗎?讓我怎麼理解呢?”
廠長微微一笑,對武文傑講了一席話。
武文傑驚喜道:“真是這樣啊?那就好了。”
大鬍子導演的脾氣,恰如同他臉上那硬扎扎的鬍子。
市裡告訴他,工廠已經答應他去拍了。
可他不依不饒,非要“解鈴還須繫鈴人”。
用他的話說,“那個什麼主任怎麼把我氣走的,就怎麼把我請回來。”
話又轉到了廠長這兒,他當然不能直接傳話給武文傑,只叮囑他,要把這任務當成一項“政治任務”來對待和完成。
武文傑知道,這是非完成不可的任務,而且只能由他去做。
面子上挺不舒服,但工作任務不能不完成。
大鬍子導演還算給面子,並沒有再難為武文傑什麼,帶著劇組又回來了。
不過,他心裡肯定生武文傑的氣了。
武文傑帶著殷勤主動找話跟他說,他卻愛搭不理的,弄得武文傑挺掃興。
這倒合適,你不理我,我還不稀罕理你呢。
反正武文傑完成了“政治任務”,廠長也說不出什麼了。
至於說接下來的配合,武文傑打算有一搭無一搭,應付完了事。
武功放學回家,興沖沖地告訴爸爸媽媽,說學校門口貼了張招群眾小演員的廣告,其中有一個小男孩的角色適合他。
武藝在一旁潑開了涼水:“沒羞沒羞,不瞧瞧自己那樣兒,還想演電影。”
武功一梗脖子:“我就想演,你管不著。不信咱們走著瞧,看我能不能演成。”
丁娟娟悄悄問武文傑:“你不是他們劇組的顧問嘛,要不咱們走個後門,給孩子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