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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的時候,武文傑和老七既是朋友,也做過明爭暗鬥的對手。當然主要是在學習上。
老七的英語成績碾壓武文傑,而武文傑的專業課儘管長期保持第一,但遠遠達不到碾壓老七的程度,也就是說,老七的專業課水平同樣相當不低。
來自同一所大學,還是同一個班,可比性如此之強的兩個人,到了工廠自然也免不了要相互比試。
武文傑到工廠的頭一個月如同開掛,在一同分來的大學生當中引起轟動。
老七自然心有不服,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儘快搞出點名堂來。
有同窗校友比著,這壓力山大呀。
作為實習生,老七一時半會還不能像武文傑那樣跟班幹活。因為組裝鉗工的活相對容易上手,而機加工的活必須要經過專業技能培訓才行。
這不單事關加工質量問題,還涉及到人身安全。
老七在現場的實習任務,主要是編制工藝檔案。
編制工藝檔案,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把加工一個部件,需要用哪幾臺裝置,每臺裝置又需要哪些工序,每道工序有什麼具體的加工要求和注意事項,等等內容,落在紙面上,形成可以執行的規範。
老七發現,車間並非所有的零部件都有完整的工藝檔案,有相當一部分是師傅帶徒弟口傳身教出來的。
對於這類工藝,老七要做的,就是了解清楚工人究竟是怎麼幹的,然後把這個過程記錄下來。
這不算完,之後還要再經過最佳化和標準化,把它規範成操作指導檔案。
老七發現,這種口傳身教的工藝,存在不少莫名其妙的問題。
換句話說,大概因為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吧,有些完全沒必要的步驟也夾雜其間,而且還一茬茬傳了下來,也沒人去想那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這就好像當年馬連良唱京戲,有一次上臺,不小心腳底下打滑,走了個趔趄。
後來他的徒弟唱這出戏時,每逢這個點上,都要有意趔趄一下。
好多年以後,有人問到馬連良究竟是怎麼回事,經他一說,這才解開了這個“趔趄之迷”。
把不夠規範的工藝改過來,難度可不小。人家是從師傅那裡學來的,哪輪得到眼前的這位新來的大學生指手劃腳呢。
在加工近一米長的連桿時,他發現幾個工人有著同樣一個奇怪的動作——在乾的過程中,突然用手向旁邊抓兩把,然後再接著幹下面的活。
老七覺得奇怪,問他們這是幹什麼,每個人都回答,在幹活啊。
問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回答是,師傅教的啊。
再問師傅為什麼要那麼教,答曰,那誰知道啊。
老七拗不過眾人,正打算把這個奇怪的動作列入工藝檔案中,跟車車的一番聊天啟發了他。
車車告訴他:“早先車間生產現場是沒有天車的,用來搬運重物的裝置是電葫蘆。”
需要搬運沉重的加工件時,都是由加工者自己操作電葫蘆。
大概那位教出眾多徒弟的前輩曾多年操作電葫蘆,養成了時不時伸手去摸電葫蘆操作板的習慣,儘管後來配置了有專人操作的天車,還會習慣性地伸手去抓那早已不存在的電葫蘆操作板。
這個動作,被徒弟們學來了,然後一成不變地傳了下去。
僅僅幫老七解開這個謎團,還不至於讓他請車車吃飯。車車實際幫老七的忙,遠比這個要大得多。
鼓搗了一陣工藝編制以後,老七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難以施展,意思不大。
在編制工藝檔案的過程中,他發現有一些部件在設計上存在挺明顯的問題,用專業術語來說,是“有待進一步最佳化”。
這讓老七十分興奮。有了努力的方向和奮鬥的目標,他的工作勁頭一下子上來了。
編制工藝檔案這塊他還繼續做著,但關注的焦點已經轉移到了最佳化設計上。
上班時間他基本安排滿了,只能利用下班時間搞他的最佳化設計。
跟武文傑搞革新一樣,先得畫好圖,然後再到現場比劃。
要最佳化的部件淨是五大三粗的鑄鋼鑄鐵材質的,人抬不動,那就需要天車幫忙了。
車車是個熱心腸,一聽老七喊她幫忙,晚上便過來幫他走上幾車。
有時還能碰上武文傑。他是過來和勞模常一起做新專案的,不時地也需要找車車給吊活。
趕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