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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武文傑決定到此為止了。他不打算再這樣下去,他要打住。
等車車再次打來電話,要跟他約定見面的時間時,他一反常態,語調嚴肅而堅決:“車車,咱們不要再約了,我不會再去回答你的問題。我現在有太多的事要忙,也沒有心情。”
車車大概頭一次聽武文傑用這樣生硬的口吻跟她說話,既吃驚又委屈。
一向驕傲而自信的她,壓根也沒想到,新來的這兩位年輕大學生,會在她的生活中引起那麼大的波瀾。
其實,最先讓車車產生好感的,是武文傑。
頭次見到武文傑,是在那天夜裡,她給她哥哥車輛送宵夜。
還沒進車間的門,就見一個油猴一樣的傢伙,從裡面躥了出來。
憑車車的經驗,一看那人身上的油汙,就知道這人沒怎麼在車間幹過活。
常年在生產現場的人,儘管難免碰上油汙,但時間久了,積累的經驗多了,一般都會在幹活的過程中“躲油”,不至於弄得太不像樣。
而眼前的這個傻小子,大概是把工作服當成抹布了,從上到下幾乎沒一處不髒的,髒的全面,髒的完整,髒的徹底。
看他那副樣子,說他在油盆裡打過滾,也會有人相信。
當小夥抬起臉的時候,一張年輕清秀的面孔映入車車的眼簾。
端正的五官中,一雙長長的鳳眼格外醒目,讓整張臉顯得既不失質樸,又透著聰慧。
這位年輕人看到車車的一剎那,他清澈的眼神中有迷茫,有羞澀,也有傾慕,流露出的那種神情,讓車車有種奇特的感覺。
即使在20歲之前,車車就已經對注視她的各種目光習以為常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外形的出眾,卻始終對那些各式各樣的過度關注,沒有產生過什麼感覺。
而這位頭一次見面的小夥子,那單純而複雜的眼神,讓車車那顆少女心,突然異樣地動了一下。
車車猜,他應該跟哥哥車輛在一個車間工作。
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小夥子竟是在車輛的班組實習的剛分來的大學生。
那晚,車車跟哥哥一起從車間出來時的對話是這樣的。
車車:“哥,這飯你真不吃了?”
車輛:“還吃什麼吃?活都幹完了,還耗著幹嘛。趕緊回家吧。”
車車:“那好,咱們走。對了,剛才我進門的時候,看見你們車間有個油猴子正出門。他是幹嘛的呀?怎麼身上那麼髒啊。”
車輛:“油猴子?哦,你是說小武吧?那是我們班組的,是你哥的部下,今年才分來的大學生。”
車車:“你讓他幹什麼活了?怎麼髒成那樣?”
車輛:“嗨,別提了。今天是他頭一天上班,本來我想讓他學著給缸頭打壓,這是七分力氣、三分技術的活,可這小子偏偏早上來晚了。我早上派活的時候,也不知他能來不能來,就把活安排給別人了。他來了以後,我只好讓他去分螺母。”
車車:“那活是髒點,但也不至於髒成那樣吧。”
車輛:“這就是他的與眾不同之處。要我評價這小子,他是傻精傻精的,不,是精傻精傻的,他是傻中有精,精中有傻。”
車車:“哥,你怎麼背後說人壞話呀?”
車輛:“什麼叫背後說人壞話,我當面也敢說。派給他分螺母的活,按理說應該是一個人要幹三個班次的工作量,還未必能幹完。沒想到他在現場鼓搗出一個小工裝,一下把效率就提高了,他一個人幹了不到一個班次,就全弄完了。可他時不時地又會冒點傻氣出來。瞧著吧,這傢伙以後好玩的事肯定少不了。”
兄妹二人邊騎車邊聊,聊到這裡時,正好遇到髒乎乎的武文傑還在路上走呢。車輛跟他打完招呼,跟車車一起騎車遠去了。
這時的武文傑,還以為這個漂亮女工是車輛班長的女友呢。
那天晚上回到家裡,車車有點心不在焉,腦子裡不時會跳出那個“油猴”的樣子。
沒過多久,車車有了跟武文傑結識的機會。
當時車輛帶著武文傑,拿著圖紙來機加工一車間找勞模常。
車車正在高高的天車操作室裡,一眼就看到了哥哥車輛和之前見過的那個“油猴”,他身上穿的還是那身髒得不能再髒的工作服。
不過在車車看來,“油猴”的衣服越髒,反倒越襯出他那張面孔的眉清目秀。
正好自己手裡的活結束了,而哥哥又在下面,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