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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一看,原來是小黑。
小黑醒了之後,正用它那尖尖地小嘴,狠勁兒地啄著棺材板。
秦儉伸手將小黑從棺材裡撈了出來,並且將它放在肩膀上。小黑睜大了圓溜溜的小眼睛,往地上一看,“撲通”一聲,就栽了下去。
小黑看見了那個被一分為二的白無常了。
“孃的,我不殺他的話,咱倆誰都沒命。看見沒,我的手,都被他鋸成這樣了……”
秦儉望著地上的小黑,趕緊伸出自己的右臂來。他的右臂雖然沒斷,但也被白無常弄的到處是痕跡,青一塊紫一塊了。尤其是老三和老四,還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不下十口。如果不是自己這隻右臂,跟別人的不一樣,秦儉早就一命嗚呼了。
“呱唧呱唧,你別說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小黑這麼說,秦儉就放心了。要知道,小黑這隻鳥,可是會說話的。
說實話,儘管白無常這個人十惡不赦,但秦儉剛才並沒有存心要將他一劍劈成兩半的。再說了,秦儉也從來沒有殺過人。他在成為“劍人”之前,幹過的最瘋狂的一件事兒,也只是跟李蝌蚪一起去打群架的時候,偷偷地用木棍子敲了一下別人的後腦勺。而且,即便是那樣,秦儉也整整幾個晚上都沒有睡著,他老是會擔心,自己那一棍子下去,會不會把對方打成了植物人。
但是,自從手臂擁有了那把玉劍,成了一個“劍人”之後,秦儉就隱隱約約地感覺,自己跟以前有所不一樣了。就連膽子,也比以前大多了。如果是以前,自己殺了人,而且還將對方一劍劈成兩段的話,秦儉估計早就精神崩潰了。
“呱唧呱唧,他是死有餘辜,咱們走吧。”
小黑終於也情緒穩定了,它望著那個一分為二的白無常,然後用小嘴在秦儉的臉上輕輕啄了兩下,示意秦儉趕緊離開這裡。
秦儉從寺廟的大殿裡,扯來一塊破爛的草蓆,將白無常一家五口都給蓋上了。雖然,白無常殺人無數,死有餘辜,但他在臨死的時候,卻完成了一次絕唱,一次“人畜情未了”的絕唱。
…………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小黑,既然你是跟著那個臭道士一起混的,而且,吃的都是些乾坤五穀糧,通曉人性,我想問你一些問題。”
秦儉用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小黑,一邊朝寺廟外走去,一邊問小黑。
“呱唧,問吧,哥!”
小黑眼睛望著遠方,若有所思的樣子。
“哥?你叫我哥,你今年多大了?”
“六歲。”
“六歲,你他孃的要叫老子叔才行啊?”
“呱唧呱唧,六六三十六,鳥類的六歲,相當於人類的三十六歲。我叫你哥,已經是降低身份了。”
“好吧,哥就哥吧,哥問你個問題啊。為啥,剛才,白無常鋸我手臂的時候,一定要在鋸子上面塗滿驢血呢?”
“呱唧呱唧,你如何知道那是驢血的?”
“我當然知道,驢血跟別的動物血不一樣的。我上小學的時候,一幫王八蛋為了侮辱我,就往我身上倒過驢血。所以,我一輩子都記得那個味道。”
“呱唧呱唧,原來是這樣,那就難怪了!”
“難怪什麼?”
“呱唧,你剛剛中了迷香,被白無常帶入了夢境。白無常潛入你的夢中,得知了你最怕驢血的資訊。”
“不可能,我在夢境裡,守口如瓶,什麼狗屁血都沒有說過。”
“呱唧,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什麼可能?”
“呱唧呱唧,白無常試用了很多種動物的血,對你都沒有反應。所以,當他塗抹上驢血的時候,你才真的感到了害怕。”
小黑這麼一說,秦儉不禁打了個冷顫。他走到寺廟的院子裡,雜草叢生,抬頭望了望天。果然,暮色遲遲,秦儉居然在大殿的那口棺材裡,躺了大半天。也就是說,他躺下去的這麼長時間裡,白無常用過了很多種方式,都沒有將秦儉的手鋸斷。直到最後,他塗抹了一層厚厚的驢血,秦儉才差點兒被他砍斷了右臂。
一個人在昏迷狀態下,被別人擺來弄去的,是根本毫無知覺的。只有等到這個人,慢慢的恢復了一些直覺,或者是喚醒了他潛意識中的害怕和恐懼之後,他才能感知到外界的世界。
“你是說,只有粘上了驢血的鋸子,才能將我這隻右臂鋸下來?”秦儉這麼一說,連忙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臂,乖乖,還好你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