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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冷，又驚，又怕……秦儉百感交集，趕緊從衣不遮體的原始社會，步入到拉上拉鍊的文明社會。
他正要開門時，孟萍竟氣坐在沙發上，大喝一聲：“我讓你走了嗎？”
“不，不是都打過了嗎？”
秦儉不敢再造次，摸著被打腫的臉，只好坐回床邊的椅子上。
“誰讓你坐床邊的，給我坐地上去！”
身為女列車長的孟萍，一貫都是指揮別人。所以，她的語氣裡，透著不容分辯。秦儉搖搖頭，跟只鬥敗了的公雞一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快說，昨天晚上，你究竟有沒有……”
孟萍很激動，那隻拿著香菸的玉手，一直都在顫抖。
“有沒有什麼……哦，你是說……沒有，絕對沒有……”
秦儉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所以，他一邊說一邊搖頭。
“你說沒有，就沒有……？”
孟萍咳嗽了一聲，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對面這個稚氣未消的少年來。別說，他除了臉上有幾顆痘痘外，破壞了整體效果外，還真是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的。起碼，長得還不算吃不下飯的那種。當然，要說帥，肯定也帥不到哪兒去。
“我說沒有，當然就沒有了……不信，你可以問問窗外那隻八哥鳥嘛……”
秦儉這麼一說，孟萍轉頭望了一眼小黑，差點兒把煙都嚇掉地上。
“王八蛋，少來，別拿一隻烏鴉來戲弄我。”說著，她奮力地從腳上取下一個尖頭皮鞋，狠狠地衝窗戶砸去，罵道：“滾，一隻死烏鴉，都這麼好色！”
小黑搖了搖頭，黯然飛走。
“它不是烏鴉，它是……”
“少廢話，你要為今天的事情……負責。”
“今天的什麼事兒？……負責？我該負什麼責？”
秦儉一頭霧水。
剛才，自己不就光明磊落地跟她睡在一張大床上嗎？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啊……難不成，電影說的那種“牽手就會懷孕”的事兒，真讓他秦儉給碰見了？
孃的，自己剛才不僅吃了一個大燒餅，還要“負責”？
孃的，老子要錢沒錢，要房子沒房子，要寶馬沒寶馬……一想到寶馬，秦儉就想到了周落霞，於是又揪心的痛了。
“喂，你也不要給我把臉板成那個死樣子……你佔了便宜，還想賣乖？告訴你，剛才打你一巴掌，算是你欠我的利息……以後，你要不按我說的辦，我還抽你……”
“喂，那你說，我樣怎樣，你才滿意呢？”
秦儉一無所有，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答應我兩件事，我就饒了你。”
孟萍點燃了第二支香菸。
“說吧，只要你別說自己懷孕了，咱們什麼都好談。當然，談錢就免了。我唯一發財的途徑，就是每天堅持買彩票。”
秦儉什麼都有，就是沒錢。
“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窮光蛋，要不然，也不會穿成這樣……”
孟萍說著，用極具諷刺的眼神，掃描了一下秦儉的一身運動服——假耐克，假阿迪，一雙李寧的鞋子，還破了兩個大洞，能依稀看見裡面的紅襪子。
“你給我聽好了，今天的事兒，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孟萍這麼一說，秦儉猛然間覺得有些奇怪。靠，當然不能再有第二次了。難不成，自己還能跟她再“光明磊落”一次？
“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我這臉，被你打成這樣，估計一輩子都消不了……”
“你還知道要臉嗎？”
“當然！”
“好吧，既然你要臉的話，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
“說吧，第二件，是什麼？”
“第二件事情是，你必須答應我，做我一個月的男朋友……”
“什麼……男，男朋友？”
秦儉下巴都掉了。
…………
…………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上錯大床，光明磊落。
秦儉被孟萍轟出了房間以後，不得不老老實實跑到一樓，跟老孟喝起了悶酒來。老孟的牙齒被打光了，喝酒就好像沒有了阻力似的，一個勁兒往裡面灌。兩人對著花生米和涪陵榨菜，不知不覺幹掉了八瓶啤酒。
“老孟啊，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一個比印度朝天椒還要辣的小妹啊。”
秦儉端起酒瓶，感觸良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