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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你是不是怕姐吃了你?”
劉嫂說話有些臉紅,上次“借雨衣”的事情之後,她內心也有些悔恨。
“不是,劉嫂,我真的有東西落在家裡了,謝謝你的好意。”
秦儉不想把老道士說的話告訴劉嬸,因為他自己也不能確定,老道士是不是在騙他。家裡到底有沒有荊大人的寶貝,暫時還不好說。
…………
秦儉是個孤兒。
十七年前,本市經歷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寒冬。那年冬天,光是鵝毛大雪,就下了一天兩夜,就連從不冰封的秦水河,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大雪過後的一個清晨,剛出生的秦儉,被人在一座“秦水橋”下撿到了。所以,大家給他取名“秦儉”。後來,秦儉心想,幸虧自己是在“秦水橋”被撿到,要是在“獅子橋”被撿到,豈不是要叫“屍檢”?
剛出生的秦儉被撿到時,身上裹著一件厚棉絮,但是棉絮已被鮮血浸溼了。當護士解開那件血棉絮時,大家在他左胸口,發現了一道奇怪的傷口。
那傷口,好像是某種動物用爪子,或是有人用利器破壞所形成的。
長長的傷口,既不是直線,也不是弧線,而是像蚊香一樣,呈螺旋狀,盤成由小到大三個圈。
從小到大,但凡見過秦儉那道傷疤的人,都會給他取個不一樣的外號:有叫他“海螺王”的,有叫他“棒棒糖”的,也有叫他“移動3g”的,叫的最多的當然還是“秦蚊香”。
初中時,秦儉追過一個女生。有一次,他和那個女孩去海邊遊玩,回來之後,那個女生就主動地跟秦儉提出了分手。分手的時候,女生什麼都沒說,只是給他發了一條簡訊,簡訊只有三個字——“我怕蛇”。
其實,女生不是怕蛇,而是害怕秦儉胸口那條像盤蛇一樣的疤痕。
雖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但失戀帶來的打擊,還是巨大的。所以,一直以來,秦儉都很痛恨自己胸口那條像“海螺”、像“棒棒糖”、像“移動3g”、像“蚊香”、像“盤蛇”一樣的疤痕。
儘管,李蝌蚪也曾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他說:“兄弟,振作點,別理那些腦殘,我覺得你這道疤挺霸氣的,它像一條盤龍。”
初中畢業後,身體虛弱的秦儉高中都沒考上,直接上了技校。他在技校學了三年挖掘機後,因為技術不好,第一次出車就把一輛挖掘機開進了十米深的陰溝裡,從此就徹底失業了。
如今,失業的秦儉,偶爾會去工地打打零工,或幫人家修一下挖掘機,賺個盒飯錢。要是沒活幹,他就拎著一個蛇皮袋到處晃悠。說的好聽點,他這是為治理社會環境做點微薄的貢獻,說的冷酷寫實一點,他就是個“臭撿破爛的”。
……
劉嫂在樓下放哨,秦儉向著自己的小閣樓走去。
秦儉所租的小閣樓,在牛棚巷6號的六樓樓頂。這些低矮的小閣樓,是房東用鴿子籠違規改建的,每月租金不到兩百。
秦儉的房租最便宜,每月只要一百二。因為他的閣樓地處最西邊,天天夕曬。閣樓在沒租給他之前,據說還熱死過一個壯漢。
凌晨兩點半。牛棚巷的人都熟睡了,秦儉躡手躡腳上了樓。一到樓頂,他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油漆味。看來,彪哥在他房間裡,搞了不少漆畫創作。
推看門,秦儉發現裡面一片狼藉:
彪哥在牆上噴了一個大大的“奠”字,還親自題詞寫道:“乾爹大仇不報,彪哥我就是表子養的。”可能是寫的時候太過沖動,彪哥忘了在“表”字旁邊加個“女”。
除了有彪哥的親筆題詞,房間裡還有更精彩的。
秦儉那床厚厚的東北大花棉被,居然也被人用刀劃開了。狗日的,還往裡面注滿了尿。滿屋子都是尿騷味,燻得秦儉眼睛都快睜不開,大嘴不敢張開一下。
這還不算。
就連秦儉那張可憐的二手市場買回來的小木床,也被彪哥砍斷了三條床腿。
“好傢伙,夠專業啊。”秦儉捂著鼻子,眉頭緊鎖。
秦儉甩了甩頭,想起來自己還有大事要辦。沒錯,剛才老道士告訴過他,荊大人賜給他的寶貝,就藏在他那張木床底下。
木床被砍斷了三條腿,床已經塌下去了。要想找出床底下的寶貝,還真不容易。秦儉趴在地上,用一根生鏽鐵絲,把床底下的東西全都扒了出來。東西被扒出來後,秦儉徹底失望了。
“寶貝呢?荊大人的寶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