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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現在啊,咱們全市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鹹魚吃了。誰還去他冉小二家裡買鹹魚啊。”
老奶奶說話間,也從籃子裡,掏出一個扁扁的鹹魚幹來。那是一隻被烘乾了的大鯽魚。看那賣相,應該是老奶奶自己放火爐子上烘乾出來的。
當老奶奶那塊鹹魚幹,快接近秦儉鼻子時,秦儉甚至還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臭襪子的味道。當然,鹹魚幹,本身就具有一股濃濃的臭襪子味道。只不過,老奶奶那條鹹魚幹,是鹹魚幹中的戰鬥機而已。
“哎呀,好臭!”秦儉捏著鼻子,不敢再聞了。
“好臭,吃起來才香!”老奶奶是個哲人,說話都充滿了辨證思想。
“行了,老奶奶,您還是收起來吧。我缺氧。”
“你這孩子,現在,咱們家家戶戶都吃上鹹魚了,就你不愛吃。”
“奶奶,您為啥說,咱們全市人們都吃上鹹魚了嗎?這些鹹魚,是政府派發的嗎?連你這籃子裡的鹹魚,也是政府派發的?”
秦儉捂著鼻子,一邊缺氧,一邊納悶。這些鹹魚,都是民政局和居委會派發的,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份兒呢?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光榮的孤兒啊,民政局哪個領導,自己不認識啊?
“臭小子,你就想得美吧,民政局會給你派發鹹魚幹?他們不把你壓榨成鹹魚幹就不錯了。……我這個月的勞保啊,跑了三趟居委會,四趟村委會,到現在還沒有蓋到章子呢……居委會那個劉主任啊,他光吃飯不幹活,就知道到處找小蜜,還到處張揚著給他兒子物色物件……就劉主任的那個兒子,長成那樣,再有錢都沒有……說實話,我們興南區漂亮的姑娘,多得去了。光我認識的,沒結婚的,就有……”
老奶奶真是一個精神矍鑠,發散思維的人。她佝僂著身子,一個人站在風中,滔滔不絕地說著話。
秦儉甚至懷疑,老奶奶年輕的時候,是不是也學過相聲。要不然,她怎麼會從“政府派發鹹魚幹”這件事,一直就說到了“劉主任”,然後又說到了“劉主任的兒子”和“興南區所有漂亮的姑娘”呢……?
“老奶奶,您別跟我說那些‘漂亮的沒結婚的姑娘’了……您就跟我說一說,您手裡的這個鹹魚幹吧……為什麼,咱們全市人民,大家都有鹹魚幹吃呢?為什麼,冉小二的鹹魚幹生意,會這麼慘淡呢?”
老奶奶還在唸唸叨叨地說著,聽秦儉這麼一問,她連忙瞪大了眼睛,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眼前這個小夥子來。
“小夥子,聽口音,你也不像是外地人啊?”
“我是本地人。正兒八經的本地人。我小學、初中、技校都是在本市讀的。老奶奶,您就跟我說說鹹魚乾的事兒吧。”
“那真是奇怪了,既然,你是本市人,難道,你就不看新聞嘛?”
“什麼新聞?”
“十幾天前,化工廠那個一百多米高的煙囪倒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老奶奶靠近了一步,說話顯得很小聲,好像生怕被雷公聽見一般。
秦儉對老人家有這樣的說話動作,表示可以理解。畢竟,人要是上了年紀,就特別容易相信“天”啊、“神”啊、“命”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知,知道啊……”
秦儉說話間,下意識地用左手,捂了捂自己的右手袖子。
化工廠那個大煙囪的倒塌,他秦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而且,那一次,將大煙囪從中間割斷的罪魁禍首,現在還正躲在自己的手臂裡呢。
前幾天,秦儉聽李蝌蚪說,那天,當一百多米的大煙囪從中間斷裂,然後整體倒塌的時候,當時被砸暈的人,據說就有三十多個。所幸的是,那些被砸暈的人,全都沒有生命危險。最嚴重的兩個,一個被砸斷了兩根肋骨,另外一個,就是秦儉自己。
那天,秦儉被亂石磚埋在了一個陰溝裡面。好在,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把玉劍直接進入了他的體內,讓他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劍人”。
“哦,這事兒,原來你知道啊?”
老奶奶目光犀利,看起來像雙槍老太婆。
“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後來,電視裡不是都報道了,說是大煙囪因為質量存在問題倒塌了。可是,就算是煙囪倒了,跟你手裡的鹹魚,又有什麼關係呢?”
秦儉開始納悶了。難不成,煙囪倒了之後,大家都跑去化工廠燻魚去了?就算大家都跑去那裡燻魚,也沒有這麼多的魚啊。
“小夥子,千萬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