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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要和謝之靖在一起。沉默過後,程旭突兀地說:木木,他不是好人。
&esp;&esp;梁遠注視著他,說:程旭,我不是因為他才要和你分手的,我以為你知道。
&esp;&esp;程旭攪動著湯勺的手停了停,不知道什麼意味地笑了下:是,他沒有資格參與進我們兩個的事來,他算什麼東西?
&esp;&esp;梁遠以為他要問自己分手的理由,但是程旭沒有問,他拿起梁遠的一隻手,將啤酒拉環緩緩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要和我結婚嗎?
&esp;&esp;梁遠過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esp;&esp;要和我結婚嗎?梁遠。程旭抬起頭,漂亮的眼睛注視著他。大冬天的,這人羽絨服裡面只套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乾淨的色系襯得那張臉俊得不可思議,像是每個少女懷春期夢裡打籃球的那個少年。
&esp;&esp;年齡不是問題。程旭說:有沒有那張證也不是那麼重要,以前的年代也多得是沒有合法領證也過了一輩子的人。說到底為什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需要別人來承認?只要我們彼此之間認同不就好了嗎?梁遠,要和我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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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遠低頭端詳著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捲曲的鐵片上還帶著幾滴酒,順著他的目光慢悠悠的往下流。
&esp;&esp;他們坐在餐廳玻璃窗的旁邊,窗外彩色的聖誕樹燈光歡快的閃爍,照在對面那個少年的臉上。梁遠看著他嚴肅的神情,突然想到自己最開始決定和程旭在一起其實就是因為他的某些我行我素的奇思妙想。程旭活在他自己的邏輯裡,這反應在某些事上就是脾氣執拗不會轉彎的石頭,另一方面,最糟糕的是,在這漫長的、消耗的分手拉鋸之後,梁遠發現自己依然像十六歲一樣會對著他這套沒用的把戲心動。
&esp;&esp;像是剛才喝下去的那些酒,在他的胃裡發酵破繭而出了一群撲扇著翅膀的蝴蝶,掙扎著要沿著他噗通噗通的心跳聲破體而出。
&esp;&esp;沒人能說服程旭,您對這一點應該也很清楚才對。
&esp;&esp;我知道的,我自己的兒子,當然。女人說: 所以你只要像以前那樣呆在他身邊,確保他能按原有路徑那樣考上警校就可以。
&esp;&esp;那之後呢?梁遠問,為這荒謬的主意感到不可思議:大學呢?難道成年後他就會乖乖聽話了?
&esp;&esp;程媽媽不緊不慢道:在兒子的大學錄取中動手腳一旦被抓住就是那些人攻訐的把柄。但是將以優異成績考上警校的兒子送入軍隊為國家做貢獻,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esp;&esp;梁遠忍不住將聲音提高上去,難掩憤怒:所以你們只是把他當做為他父親增添政績的工具?
&esp;&esp;他從軍隊回來,直接就可以從警務系統裡最核心的部門幹起軍隊出身代表的是更快的升遷速度和更優異的資歷,這些甚至不用他父親出面程旭就可以完全靠自己得到。而這不正是這孩子一直以來想要的嗎?程媽媽耐心地說,像對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解釋學習的必要性:還是說木木你要眼睜睜看著他因為年輕時的荷爾蒙上頭自毀前程呢?
&esp;&esp;店裡反反覆覆迴圈著歡快的聖誕歌。鄰座的小情侶帶著紅色的尖角毛線帽,親親密密地靠在一起小聲聊天。梁遠舉起左手,對著燈光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拉環,然後笑了出來。
&esp;&esp;抱歉,他說:突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esp;&esp;程旭皺著眉頭,這麼一雙上挑的、多情的桃花眼卻長在了這麼一個臭石頭臉上,真浪費,梁遠想。
&esp;&esp;剛剛走了一下神,想到了你的媽媽。梁遠漫不經心地說:為了留住一個已經不愛你的男人,不惜用婚姻去綁住他,甚至放任他和別的女人鬼混程旭,你現在看上去也就和她一樣。
&esp;&esp;蝴蝶撲扇的翅膀停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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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遠沒有再見到程旭來找他,在那之後的半年。
&esp;&esp;他恢復了平靜而固定的作息、上學,複習,準備申請資料,然後在夜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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