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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管他是不是演的，梁遠漫不經心地想，人類並不會在意偶爾收留的流浪貓狗是不是裝出來的生病或者親人，只要自己高興就好了。
&esp;&esp;進來。他冷漠地說。
&esp;&esp;謝之靖站在門外面沉默了兩秒，彎下身掂起來自己那個看著不怎麼新的包，看起來裡面應該裝了他的全部家當。梁遠隔著院子站在臺階上，看著他扶著門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腿看著有點瘸，不知道是不是被搶劫的時候打的。
&esp;&esp;從梁遠的高度甚至能看清楚他衣服上的褶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打量過謝之靖，這個男人以前和他中間隔著厚重的謊言，後來又變成高高在上的掌權者。以至於今天再看他的臉，梁遠幾乎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冒出來。
&esp;&esp;謝之靖走路的樣子看著有些吃力，梁遠對此無動於衷，沒有一點要上去幫忙的意思。他仰起頭，看見院子裡的燈下面映出一片細密的雨絲。
&esp;&esp;又快到清明瞭，梁遠想，應當找個時間和大哥一起回去給父母掃墓。 而他將同這幾年一樣照例告訴父母，儘管經歷了很多不怎麼如願的事，但磕磕絆絆走過來，他終於獲得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esp;&esp;the end
&esp;&esp; 番外一
&esp;&esp;一隻手伸過來蓋在了他的玻璃杯上。
&esp;&esp;別喝了。程旭說。
&esp;&esp;梁遠單手撐著下巴，任由他把眼前的杯子拖走：我覺得很煩。
&esp;&esp;你不是最看不上那些借酒消愁的人嗎。程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裡離你的學校不是很遠吧，讓你的學生看到像是什麼樣子？
&esp;&esp;現在是假期。因為酒精的作用，梁遠說話慢吞吞的：我明天不用上課，才約你出來喝酒的。
&esp;&esp;他像是覺得自己的腦袋很重一樣，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抬起眼睛由下而上地看著旁邊的程旭：你不問我在煩什麼嗎？
&esp;&esp;程旭穿的很休閒，簡單的襯衫長褲，剪裁合身的布料包裹住修長的腿。這是他們常來的一家清酒吧，人不是很多，音樂舒緩燈光柔和。儘管如此，程旭往那一坐還是像個發光體一樣，旁邊路過他去吧檯點單結賬的人都多了許多。
&esp;&esp;來要聯絡方式的也有幾個，都被他不耐煩地拒了。從小就是這樣，梁遠想，只要跟他一起出來玩，就總要被提醒一遍這人有多麼受歡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年紀大了好像反而更誇張了。
&esp;&esp;程旭嚐了一口從梁遠那裡拿過來的酒，從他的神情來看顯然是不太喜歡的。他不太認真地說：你不是正要告訴我嗎？
&esp;&esp;梁遠半垂下眼睛：謝之靖出獄了。
&esp;&esp;程旭臉上沒什麼驚訝的情緒，顯然是對這件事早就知道了：他出獄之後還會受到一段時間的保護性監視，沒機會對你做什麼，所以你不用擔心。
&esp;&esp;梁遠有些疑惑地重複道：保護性監視？
&esp;&esp;他在監獄的時候差點被人毒死。程旭漫不經心地說：我們猜測他之前是拿u盤保住了自己的命，但是就結果來看，還是有名單上的人想讓他閉嘴。
&esp;&esp;梁遠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然後呢？
&esp;&esp;然後他醒過來之後就賣掉了幾個人吐了更多東西出來，不然他怎麼能這麼快就放出來？程旭修長的手指沿著杯口劃了半圈：確實聰明，這樣一來剩下的人即使為了自己的安危，也會讓他繼續活著了。
&esp;&esp;梁遠停頓了一下才說：你聽上去並沒有很失望。
&esp;&esp;程旭將一杯加了蜂蜜的溫水推到梁遠的面前：作為執法者都不去尊重法律的裁決的話，更不可能去要求受害者接受。他說：喝掉。
&esp;&esp;梁遠端起那個杯子灌了幾口，感覺胃裡好受了一點，才狀似無意地問：是你這邊在負責他的監視嗎？
&esp;&esp;程旭說：不是。
&esp;&esp;梁遠心裡微微一鬆，就聽到程旭接著說：是我的手下在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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