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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木木。程旭的眼睛在秋日樹葉間漏下的光影中被映成琥珀一樣的顏色，他說：我要謝之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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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梁遠並沒有在那裡呆太久，獻完花之後他就去了學校。
&esp;&esp;節假日學生是不上課的，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也沒有來。梁遠一個人坐在窗前寫下一階段的學術研究方向，等到陽光偏移照到他的紙上，他才恍然發現自己的筆握在手裡兩個多小時一個字都沒寫。
&esp;&esp;他放棄般地將筆扔開。
&esp;&esp;窗外茂盛的梧桐已經開始變黃，飄飄灑灑落了一地。
&esp;&esp;傍晚的時候謝之靖來學校接他，兩個人牽著手在學校的路上散步。學校裡還有留校的學生，有認出了他的，在騎車過去時還頻頻回頭，驚訝地在梁遠和謝之靖之間來回打量。謝之靖從梁遠肩膀上掃落一片掉下的葉子，抬頭看了看樹枝，對身邊的人說：明明是同一個城市，我們學校裡就沒有種這麼多梧桐。
&esp;&esp;梁遠對他的閒聊一貫是不予理睬的。謝之靖也不生氣，而是轉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撕開包裝袋後掰了一半給他：離吃飯還有一陣，先墊墊好了。
&esp;&esp;梁遠低頭看了一眼，輕聲道：仁堂齋的。
&esp;&esp;謝之靖笑起來：豆沙餡。
&esp;&esp;梁遠接過來月餅咬了一口，甜蜜綿軟的滋味在嘴裡化開，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小時候每年中秋父母都會多買一盒讓他給謝之靖家裡送過去，除卻父母出事的那一年，撞上考大學導致兵荒馬亂沒有之外，在那之後的每一年中秋謝之靖都會買回來這個。
&esp;&esp;梁昶文一貫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他是個實用主義者，程旭也是。梁昶文醒來之後，梁遠終於能從那些讓人無法喘息的壓抑的自責中抽身出來，甚至於終於能將自己抽離出來注視自己這些年和謝之靖的關係謝之靖太瞭解他了。或者說這人天生就擅長看穿別人的情緒並加以玩弄。兩個人掌握不均等的資訊的時候梁遠就彷彿是謝之靖的牽線木偶，他站在終點，操縱著線看著梁遠走向他。
&esp;&esp;但是現在，兩個人已經站在了同一個平面上。梁遠從來無遮無擋，而在他們相識十幾年之後，他也終於得見他摘下面具的丈夫。
&esp;&esp;我今天遇見了程旭。梁遠突然說。
&esp;&esp;謝之靖拉著他坐在草坪前一處休息的石凳上：去參加警察的葬禮，遇見他的隊員，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esp;&esp;他轉過頭，對著梁遠說：而且我相信你，阿遠一定不會做出讓我失望的事的，對吧？
&esp;&esp;梁遠跟他對視了一陣，垂下眼睛轉過頭去，看著草坪上踢球的學生說：我真的不明白，謝之靖。你在我這樣的人身上花費這麼多的時間這很奇怪你知道嗎。
&esp;&esp;他們之間已經劍拔弩張了很久，梁遠鮮少有這樣心平氣和與他說話的時候。謝之靖饒有興致地問：哪裡奇怪？
&esp;&esp;梁遠說：你現在非要留我在你身邊明顯是不划算的，原因你自己清楚。
&esp;&esp;謝之靖的目光像在看一隻生氣的貓那樣：說實話，我不太清楚。
&esp;&esp;梁遠扭過頭去不再開口，謝之靖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的，開個玩笑都不行。
&esp;&esp;如果硬要說的話，我不太習慣放棄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謝之靖露出一點思索的表情：可能是小時候的後遺症什麼的，只有我不斷拿到越來越多的東西，不管是怎麼來的吧。但是一旦到我手裡就是我的了，沒有再流出去的道理。
&esp;&esp;梁遠沉默了一陣，問他：所以也就是說，不是我的原因，只是我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你身邊，其實隨便是誰都可以，是這樣嗎？
&esp;&esp;謝之靖微微低頭，和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等他回答的梁遠對視，過了一會他才微笑著說：沒錯，所以說阿遠真是倒黴，世界上那麼多好人，偏偏遇到了我。
&esp;&esp;梁遠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鐘，說道：我明白了。
&esp;&esp;晚上的時候梁昶文並沒有來，可能是對摻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