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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堅不可摧。
這樣一個小怪物，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才可以培養出來的。
……
蘇家從一大早，就陷入到死寂當中。
蘇慶雲抱著書袋，站在門口吞吞吐吐，“阿姐，在你房間裡的人，是溫——”
話沒說完，蘇胭已經冷颼颼的一個眼神飛過去，讓他剩下的話，自動咽回到肚子裡。
“阿姐——”
蘇慶雲不是普通少年，他從小就經受過蘇旺的毒打與折磨，心性遠非一般少年能比。他咬著唇，“阿姐，你從哪裡將他帶回來的？”
蘇慶雲根本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天矇矇亮，村子裡的狗都還沒開始叫，他看到自家姐姐，深一腳淺一腳，揹著一個單薄的身影，從門外走來。
那人幾乎被染成了血色，憑著蘇慶雲對溫言卿見過的幾面，蘇慶雲認出了他的身份。
“不該你問的話，你最好別問，早飯吃完了嗎？”蘇胭瞥了他一眼，根本不打算回答，“吃完了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老老實實的去書院上課，記住，無論別人討論什麼，學校裡流傳出什麼，都與你無關，你也什麼都不知道，懂？”
蘇慶雲被蘇胭彷彿淬了冰一般的沙啞嗓音唬住，他白著一張臉，快速點頭。
“那就好。”
蘇胭將粥盛出來，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雲哥，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也該知道我的性格，若你不小心把他在我這裡的訊息洩露出去，阿姐第一個先扒了你的皮——”
“懂、懂了！”
蘇慶雲打了個冷顫，被蘇胭陰森冷漠的語氣，嚇得頭皮發麻。
他毫不懷疑蘇胭話裡的真實性，知道他把溫言卿在他們家裡的訊息洩露出去，蘇胭第一個就能先弄死他。
“那好，乖乖去書院吧，路上小心。”
蘇胭的語氣瞬間溫和下來，她笑意清淺，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幾乎是她拍一下，蘇慶雲抖一下。
簡直欲哭無淚——
自己這個弟弟，在阿姐的心目中，居然還不如一個外人！
……
打發走了蘇慶雲，蘇胭垂著眼簾，端著粥輕輕回了自己的房間。
簡陋的屋子裡，傢俱少的可憐，然勝在乾淨整潔。
她把粥放下，走到床前，一眼便對上那雙麻木，失去了光澤的雙眼。
一瞬間，心痛到極致——
腦海裡不由迴盪著當初少年的模樣，靦腆害羞時，眼眸亮如星辰。穿著一身乾淨的長袍，渾身帶著書卷氣，被保護的極好，脊背筆直，是位矜貴驕傲的小公子。而不是如今這個躺在床上，眼側被利器劃出長長一道傷口，皮肉外翻，整個人身上散發著灰敗氣息的人。
“醒了？喝點粥吧。”
蘇胭伸出手，指尖剛剛觸碰到少年，便感到他周身劇烈的瑟縮一下。
翻身朝向裡面，將自己的臉，緊緊地埋了起來。
脊背彎曲，自卑與壓抑，幾乎要將他淹沒。
蘇胭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擠壓的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