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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紀玄參輕鬆地接住杯子，卻沒想到裡面還剩了半杯已經涼透的差。
他看了眼在黑袍上迅速暈染開的水漬，挑了挑劍眉，調笑，“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男人手掌寬厚，因為常年握劍，手心磨出不少的繭子，光從這雙手來看，誰會認為他是養尊處優的帝王呢？
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彈了下被水打溼的地方，語氣玩味。
少女咬了下唇捏著衣角，敢怒不敢言道：“我已經不欠你的了。”
“哦？怎麼就不欠了？”
紀玄參就是喜歡看她這副又羞又惱的嬌氣模樣，哪怕被罵被砸，也半點不覺得生氣，只覺得心情極好。
在處理朝務時留下的壞心情，此時早就在看到她後，煙消雲散。
蘇胭氣急，“你煩死了！”
哪怕是生氣，少女的聲音也嬌滴滴的，不像是罵人更像是在撒嬌。
蘇胭忍不住恨恨道：“你這人好不要臉！你方才分明已經討了謝禮，現在竟都不承認了！”
“呵……”
紀玄參沒忍住，笑了。
他低頭，反手一指自己被水打溼的衣服，“不巧，你方才又弄髒了我的衣服，現在又欠我的了。”
蘇胭動了動秀氣的黛眉，一雙烏黑的眼瞳骨碌碌的轉了下，她哼道：“不過是被水打溼的，大不了你脫下來，我給你洗了就是！”
她哼了聲，眼神得意。
紀玄參面上不顯，黑眸裡卻早已被笑意填滿。他低笑著問，“當真？”
“我的衣物髒了，可從不穿第二次。”
這句話，他沒有撒謊。
但估計看少女的眼神，是斷然不信的。
“你——”
蘇胭沒想到他真的脫了，眼看著他外袍都要脫下來了，蘇胭一把捂住眼睛。
她紅著眼圈帶著哭腔著急道：“混蛋，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啊！！”
紀玄參哪裡捨得讓她給自己洗衣服，那雙小手嫩生生的，就是平時拿點重物，紀玄參都會擔心她把自己的手指給折斷了，又怎會捨得讓她的手上磨出繭子。
他就是逗逗她，見她羞窘的都快哭了，害怕她真會惱了他，將他當成登徒子，連忙將敞開了一點的袍子繫好。
上前拉開她的小手，“騙你的，我穿好了，真的。”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了！”
少女眼圈紅紅，眼睫毛溼漉漉的，不肯睜眼看他。
紀玄參低嘆，忽然看到窗外的月光，蹲下身來柔聲問她：“想不想去外面看看？我帶你去好不好？保證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少女眼簾微動，試探著睜開眼睛，見男人果然衣著完好，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紅著小臉委屈道：“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