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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川臭著臉，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聽到蘇胭的聲音才如夢初醒，走過來去將蘇胭放在櫃子裡的匣子取了過來，走到和書喜的跟前開啟。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和書喜笑的牙不見眼，嘴上這麼說，眼睛卻誠實地看過去了。
誰不知道蘇景之是做大生意的，他送進宮裡給心愛的妹妹賞玩的東西，還能有不好的？
“和總管不必與本宮客氣，隨便選。”蘇胭彎著唇，粉嫩的指尖點了點發冠上的寶石，“若是有喜歡的，多挑幾樣帶去便是。”
和書喜一邊道不敢，一邊看過去。
那些普通人窮極一生都見不到的稀世寶物，就這麼堆砌在匣子裡。碩大的金色東珠，毫無瑕疵的帝王綠翠鐲……
一片珠光寶氣。
和書喜深吸了口氣，準備隨便拿一樣，皇后開口，他哪怕不敢要，也得要。
可很快，他面上的笑意便剎那消失了，抖著手他從那些珠寶中挑了一件黃金打造的長命鎖，在這些價值連城的首飾裡面，算是十分突兀的存在。
和書喜的手在顫抖，勉強壓抑住臉上的不敢置信。
他將長命鎖翻了個面兒，只見上面刻著兩個小字兒。
長生——
“原來和總管喜歡這個，那便拿去吧，”蘇胭擺擺手，面上帶著幾分女兒家的窘迫，嘀咕道：“二哥也真是的，本宮還沒有孩子呢，他送這東西進來做什麼。”
和書喜拿著長命鎖，雙腳虛浮著幾乎是一路飄出去的。
甚至沒來得及注意旁邊與他擦肩而過，被斗篷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名瘦弱女子。
直到硃紅色的大門，在他的身後關上，宮道里的冷風吹得他一哆嗦。
和書喜才如夢初醒，臉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狀似瘋癲。
……
“雲嬪？”
蘇胭將手裡把玩著的珠釵插到髮髻間，慢條斯理的靠在桌子邊看著孟雲娘一笑，女人明顯瑟縮了一下身體，身上那自以為是的傲骨，似乎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節一節的打斷，不復存在了。
她滿意的勾了勾唇，“許久沒見到雲嬪了，你似乎比本宮想象中過得更不好。”
蘇胭說的話一點都不客氣，事實上自從上次孟雲娘公然跟蘇胭叫板，又被打臉之後，兩人也算徹底撕破臉了。
不過，蘇胭在她面前，又何曾偽裝過？
她的高高在上是真的，不屑爭鬥也是真的。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把孟雲娘看在眼裡。
這是孟雲娘被冷落了那麼久，才領悟出的道理。
孟雲娘扯了扯嘴唇，笑的有幾分苦澀。
她忽然朝著蘇胭跪下去，深深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以前都是雲娘太自以為是了，這一次，還請娘娘幫我一個忙，雲娘一定感激不盡！”
她想明白了，這個是非之地終究不適合她。
碧羽被叫了出去，孟雲娘抬頭，猶豫的看了眼渡川。
“皇后娘娘，能否……”
渡川眸光一冷，便聽到身旁一道散漫的聲音徐徐響起，“不必，他是本宮的心腹，你當他不存在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