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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胭意有所指道。
渡川卻覺得更難過了，他低下頭，用軟布將蘇胭腳上的水漬吸乾，輕輕放到腳踏上。
他蹲在那裡，沉默了一下。
雖然蘇胭說的確實沒錯，可渡川越是在她身邊伺候著，也越是不滿足。
他已經想好了，他可以一輩子只做個奴才，在她身邊伺候。
可——
她怎麼能喜歡上別人呢？
眼看他就要鑽進牛角尖，蘇胭嗤笑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頭。
“真是一個傻孩子，比起他這個人，本宮更喜歡的，是他所擁有的東西啊——”
她低聲喃語，嗓音溫柔。
絲毫不覺得這話，說出去有多麼的駭人聽聞。
渡川卻驀地笑了出聲，他彎起漂亮的眉眼，一雙燭火倒映下，琥珀色的眸子乾淨剔透，像是上好的琉璃珠子。他猶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般，認真的對蘇胭的道：“主子喜歡什麼，奴才都會幫您取來的。”
蘇胭翻了翻話本，不置可否。
渡川卻認真極了。
“主子如果喜歡這些漂亮的首飾，渡川也可以將全天下的漂亮首飾都蒐集給您！”
這句話，蘇胭只是隨便聽聽，隨即就拋到腦後了。
她翻了個身，靠在床榻裡，手中捧著的話本，是渡川新為她蒐集來了。
蘇胭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是那麼好奇的人，非要將人扒的底朝天，將心剖出來給她看的那種。
看著看著就入了神。
渡川站起來，看著靠在床榻中，一頭烏髮軟軟的披在肩頭，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一磕腦袋與兩隻手的人。嬌軟嬌軟的，忍不住雙目失神。
良久後，他輕輕一笑，看著還那麼稚嫩的少年，眼睛裡已經出現了屬於男人的成熟與寵溺目光。
收回視線時，他的眼神落到了被蘇胭隨意丟在床下的一支紅寶石步搖。眸光瞬間沉了下來，他走過去，無聲無息的撿起。
轉身出了寢宮。
蘇胭似有所覺，翻篇的功夫，撩起眼皮掃了一眼少年勁瘦的背影，無聲的彎了下唇。
繼而，沉溺故事當中。
……
翌日，天矇矇亮。
外頭除雪的宮人已經將宮道給清理乾淨了。
“啪——”
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驚的殿外的宮人，紛紛膽戰心驚的低下了頭。
“那個賤人，她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還能復寵？！”
容妃氣的面紅耳赤，她狠狠砸了最後一隻花瓶，坐進椅子裡喘氣。
德妃進來時，止不住蹙了蹙眉。
回眸掃了一眼身後的宮人，淡淡道：“你們都下去。”
屏退宮人後，德妃緩緩走到容妃身邊坐下，也不開口勸慰。
只是靜靜地捻動佛珠。
片刻後，倒是容妃先忍不住了，她抿了抿唇，面色難看道：“你來做什麼？”
態度十分不客氣。
德妃輕笑一聲，眉目淡然。
“準備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沒成想路過妹妹這裡，聽到裡頭好生熱鬧，便打算進來瞧瞧。”
“我就知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容妃恨恨瞪德妃一眼，“姐姐每日吃齋唸佛，真把自己念成了菩薩不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上對那個賤人不一般，她若復寵，後宮哪裡還有我們姐妹的容身之地？若再讓她生下皇子，以皇上對她的感情，未來還指不定會怎麼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