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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偏頭，便看到了一張眉目如畫的面孔，看見她便立刻彎起眉眼，兩頰邊的酒窩深陷，笑意猶如漣漪似得，一點點盪開。
“渡川？”
他傷好了嗎？現在就來了？
姜嬤嬤之前都是在晚上見的渡川，是以對他的長相還沒有太深刻的認知。天知道，今早渡川天不亮便等在了門口，她開門的時候，見到那張初陽下美的不真實的臉，年紀一大把了，還忍不住愣了愣。
她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未見過有男子，可以長得這般俊俏，雌雄莫辨。
穿上一套裙子，該是如何的顛倒眾生？
大概，也只有她們家娘娘，才有與之分出上下的資本。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渡川笑著過來給蘇胭請安，並殷勤的跪在地上，拿起繡鞋替她穿上。
蘇胭垂眸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傷好了？”
渡川靦腆的點點頭，感激道：“多謝娘娘的救命之恩，太醫給奴才用的藥，都是極好的。”
見他面色紅潤，一點都看不出大半個月前，生命垂危的樣子。
蘇胭勾了勾唇，對姜嬤嬤道：“嬤嬤，以後就留他在本宮身邊伺候吧。”
“這……”
姜嬤嬤倒是沒多想，畢竟在這宮裡，太監已經不算是男人了，後宮嬪妃身邊，誰能說沒有太監伺候？
可她猶豫就猶豫在，這小太監長得太漂亮了。
藏是藏不住的，被人瞧見了，還不得說娘娘的閒話？
“就這麼定了，嬤嬤您平時也多歇歇，不然要春暖她們是做什麼的？冬天便多睡會兒，被整日跟她們一樣起的這般早，若是您熬壞了身子，本宮可是要心疼的。”
蘇胭拽著姜嬤嬤的袖子，軟著聲笑眯眯道。
姜嬤嬤最受不了蘇胭撒嬌了，幾乎是她這副愛嬌的小模樣一出來，她就點了頭。
“行行行，都依你可好？”
至於這個叫渡川的……
她眼裡閃過一道冷厲，他最好沒有壞心思，否則，為了防止髒了娘娘的手，她會替娘娘先解決了他！
得到允許，渡川便徹底代替了姜嬤嬤要做的活。
就連夏暖與秋暖她們，都根本插不上手。
渡川像是沒有察覺到那一道道落在他後背上，充滿怨念的眼神。
他噙著笑，手腳輕柔的幫蘇胭穿上大袖。
又扶著她到梳妝檯前坐下，溼了帕子後，輕輕拉過蘇胭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仔仔細細為她擦拭。
那小手在他掌心，肌膚皙白，手指纖纖。
他舔了舔唇，神色越發恭敬。
等他做完，夏暖才不高興的走上來，沉著臉道：“現在你總該讓開了吧？我要給娘娘梳髮了。”
聞聽此言，渡川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烏黑的眼瞳乾淨清澈。看上去人畜無害，他不好意思的衝夏暖一笑，軟和著嗓音道：“夏暖姐姐不如歇著？其實奴才也會梳髮，夏暖姐姐要不要看看奴才的手藝？”
“哦？”
蘇胭挑眉，要笑不笑的看著他，“你會梳髮？”
渡川頷首，笑的很不好意思，“會一點，娘娘要不要看看？奴才會盡量小心一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