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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使臣嚇得一激靈，一垂眼就跟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對上。
他又驚又怒，卻只能死死忍著不敢發怒。
他相信，但凡他敢露出一點怒色，下一秒，對方就能抽刀砍了他的脖子。
就是那樣隨性且囂張，以仁景帝對她的寵愛，絕對不會因此而懲罰他。
仁景帝是越看蘇胭越喜歡，她這個性子，看似無法無天，卻事事皆有章法。
當著使臣的面，將大遼太子的人頭送給他，不啻於在給敵國使臣一個下馬威。將大燕威嚴不可侵犯的一面，死死釘入對方心中。
要麼死，要麼降——
沒有第三條路選！敢作妖？桌子上的那顆人頭，便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好好好！你想要什麼？”
“胭兒！”蘇轍忍不住了，抱拳啟聲道：“皇上，胭兒不懂事，您別慣著她。保家衛國，本就是我們的本分，談何賞賜不賞賜的？”
雖然他心裡也為蘇胭感到驕傲，可他更怕功高震主。
與賞賜相比，蘇轍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不要受到帝王的猜忌。她可以受寵愛一時，當國泰民安，國家不需要的她的時候。
她又該何去何從？
仁景帝輕嘆，擺擺手無奈瞪了他一眼，“蘇轍！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還是你認為，朕是那等眼裡容不下能臣之輩？別說了！這個賞賜是一定要的！”
“丫頭，你自己說說，你想要什麼啊？”
仁景帝說罷不理會蘇轍，直接開口詢問蘇胭。
蘇胭等的就是這一句，她彎了彎紅唇，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
歪了歪腦袋，“皇上，什麼都可以麼？”
“自然！”
雁南朝眯了眯眼，心臟在不斷地撞擊胸膛，他抿緊薄唇，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那若是臣要皇子呢？”蘇胭笑盈盈的反手一指皇子所在的席位。
那裡燕楓眠坐於首位，垂眸斂目，安靜溫和。
雁南朝以及其餘兄弟，也皆都在列。
“胭兒！住口！”蘇轍太陽穴直跳，只覺得眼前發黑。他就知道，若是不搞出點事來，那還叫蘇胭麼？
果然從小到大，她都改不了這混世魔王般的性子！
“哦？”
仁景帝來了興趣，他眸光深邃，眼裡掠過一道精光。
“那你想要哪位皇子？”
“二殿下可好？”
蘇胭攏了攏衣袖，落落大方道：“實不相瞞皇上，臣一見到二殿下便心生歡喜，黃金萬兩，良田千頃，也比不得二殿下衝我溫柔一笑。”
“咳……”燕楓眠捻動菩提的動作微頓，被蘇胭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嗆得低咳一聲。
須臾，他啞然失笑。
淺淺的笑意，在墨眸中緩緩暈染開。
“咳咳咳，丫頭，你確定？！”
就連仁景帝，也沒想到蘇胭的最後選擇。尤其是她的話，早就知道她這人性子乾脆利落。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可這番話，還是令人聽了不由面紅耳赤。
然反之——
這樣的話，又是多少女子想說，卻又不敢說的呢？
她們一個個紅著小臉，仰慕的凝視著站在殿中的紅衣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