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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把那些拉不直的地方，用水噴溼，再用點力氣定一下形狀，豆腐塊已經初見成型。
學校發的被子和部隊的想比，要更蓬鬆軟一些，一般都會提前在宿舍用凳子壓一壓，用水這個辦法也是上一屆的學長學姐們經驗之下的總結。
季尋舒看著已經成型的豆腐塊，手指輕輕搭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這床別蓋了，我記得你還有一床，以後就蓋你帶來的那一床。”
“沒事兒，我不蓋溼的這面就行了。”
她自己帶的那床她都裝起來放到陽臺儲物櫃了，裡面東西那麼多，再拿出來很是麻煩。
“這床髒了，蓋你自己的。”
“......好。”
你說髒了就髒了吧！
感受到周圍暗搓搓的目光，許念用手臂碰了碰季尋舒，壓著聲音道：“欸，季少爺，感受到你黏在你身上的視線了嗎？嘖，誒呀！都是你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她語氣誇張，又開始沒正行了。
季尋舒笑了笑，眉頭一挑，眼底微亮，“那你呢？”
“什麼我？”許念裝傻。
她低頭掩飾自己已經明瞭的眼神，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小動作，她抬手將垂落在耳邊的碎髮順到耳後，明明已經順過去了，她又順了一遍。
季尋舒低低的笑出聲，旁若無人的頃身過去在她耳邊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你說的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有沒有吸引到你？”
許念也只是在和他開玩笑，這麼油膩的話，叫他說的滿是調侃。
明明是一句話，他偏偏分成了三段，每一段都要停頓一秒，許念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低沉悅耳，呼吸間的熱氣在耳邊散開，有些癢，許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耳垂，手指卻不小心觸碰到一個軟軟的有些溫熱的東西。
那樣的觸感，幾乎是一瞬間她心裡就有了答案，意識到是什麼之後，許唸的大腦彷彿炸開一樣，臉瞬間就紅了。
她用手推了他肩膀一下，頭低的更低了，這一掌用的力氣不大，季尋舒任她放肆，笑的彎下腰來。
她似乎在小聲嘀咕什麼，季尋舒仔細聽了聽。
好像是在說，“這樣一點也不酷！！你紅個屁，一點也不酷......”
後面嘀咕了些什麼他沒有聽清，因為某人最後連聲音都沒了。
想她許念“叱吒風雲”十幾載，動不動就臉紅算什麼，最可恨的是這玩意它不受控制啊，一點也不酷，不是她的風格。
忍著笑意：“我們念念很酷。”
季尋舒用手抵了下唇角，聲音驀然有些啞。
許念惱羞成怒的抬頭，落入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惡。
她放慢了呼吸，一點點平息心頭湧上的澎湃波瀾，似是經歷了一場兵荒馬亂，在平息過後依舊有跡可循。
玩鬧歸玩鬧，今晚畢竟是來學習疊軍被的，許念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就開始上手，季尋舒在旁邊時不時指導一句。
她有些心疼的散開已經是豆腐塊的被子，不管一會兒她疊的怎麼樣，最後一定要季尋舒再給她疊一遍，她抱著回宿舍，軍訓結束前都把這床被子供著。
反正她還有一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