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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鹿尋的詢問，袁一心中暗道。
——看來李老已經把亂星城發生的事，都和鹿師說了。
袁一看著眼前的老人，初看上去大約與六十來歲的凡俗老者相當，只是在精神面貌上要超過許多，袁一以前一直覺得小說中，能夠從眼睛看到什麼滄桑經歷啥的都是扯淡，但看到鹿尋時，他好似真從那一雙眼眸看到了一些難以言喻的風霜。
一時，他竟有些摸不清鹿尋的想法，前世察言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在這一刻徹底喪失。
沉寂片刻，他終於開口說道：“鹿師，祝家自蠱島開始便不斷想要置我於死地，如今僥倖逃脫並獲得翻身資本，如果你想勸我放下仇怨，我覺得這話還是不用說了。”
“如果我非要你放下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盛朝我不待也罷。”
“你覺得你能從這裡離開？”
鹿尋說完，袁一猛然感受到一股威壓，瞬間身形一矮，他全身靈能發散抵禦，勉強站直了身子，斷斷續續說道。
“能，但我不會離開，因為我知道鹿師不會勸我放下。”
“這麼自信？”
袁一沒說話，眼中的堅毅已經替他回答。
鹿尋在試探他，他又何嘗不是在試探鹿尋，孤身一人來到盛朝，總要確定鹿尋是不是值得信任的靠山。
至於安全問題，鹿星靈至今未曾解決的怪病，就是他安全的保障。
“人小鬼大。”鹿尋搖頭輕笑。
袁一頓時感覺身體一鬆，同樣笑道：“多謝鹿師誇讚。”
“孩子，在烏王商團這些年，不好受吧。”
——原來是將我的成熟歸根於被拐賣的經歷了嗎？
袁一笑了笑。
“還好。”
見袁一不願談論過去，鹿尋也沒多說。
“李山跟我講述了你的想法，很不錯，但有一點要注意，想要取而代之前，你要確保對方有沒有繫結靈牌。”
“靈牌是什麼？”
“一些家族和組織會以成員的鮮血及靈能製成靈牌，一旦成員死亡，靈牌破碎。”
袁一一愣，喃喃道：“那我豈不是”
但轉念一想，鹿尋既然現在提起，肯定是有了解決辦法。
他望向鹿尋，只見鹿尋微微一笑。
“機靈的小傢伙。”
“沒錯，我攔截了祝無面的靈牌反饋。”
鹿尋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著一團黑煙，隱約能看見祝無面的平凡面容。
“祝行明現在依然不知祝無面死去，你可以放心偽裝，只要不露出破綻。”
說完，鹿尋背過身去。
“袁一，我曾測算過盛朝的未來，一片黑暗，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盛朝要完了？”袁一試探性說道。
鹿尋點頭。
“已經在衰亡之中。”
“但黑暗中仍有一團火光不曾熄滅。”
“袁一，我也測算了你的未來，同樣沉寂在無邊黑暗之中，同樣有一團微弱星火，但不同的是，你的未來中，你自己就是那一團星火。”
“我答應過一個人維持盛朝的存在，你是否願意在照亮自己未來的同時，順便照亮盛朝的未來，哪怕盛朝不姓林也沒關係。”
袁一驚恐的看了眼鹿尋。
——他的意思是支援我造反？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聽到這話，鹿尋表現出些許怒意。
“過去的盛朝帝王，為人皇而現在的盛王叫天子。”
“天子？”
袁一似乎想到些什麼，卻怎麼也抓不住重點。
他細細咀嚼，歌聲突然響起在腦海。
偽仙當道，行路曲折。
現在的天不是曾經的天，而是那些偽仙。
現在的盛王不是人皇，是偽仙控制世間的走狗之一。
但袁一記得，盛朝的仙賜玉璽被偷了。
他偷偷看了鹿尋背影一眼。
——不會是您老派人偷的吧？
“你如願意扶盛朝於將傾，我全力助你為盛朝人皇。”
——人皇啊，多響亮的名頭，來到這個世界，我也有機會和始皇老祖宗一個待遇。
袁一嘴角咧起，意氣盎然。
“願成星火以燎原。”
“好，靈兒她們果然沒看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