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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輪祭祀,原來如此。”
一道黑灰霧氣在袁一週身盤旋,不過卻也在極力避開袁一尚在壁障之內的身軀。
“半身還在天障內,即便奪舍也是死軀,難道我終究難逃祭獻之命?”
“絕不!”
黑氣像是下定決心,向著島嶼之外急襲而去。
俄頃,一隻手掌大小的黑毛老鼠破土而出,它頭戴一頂枯草編制的簡陋冠冕,短小的雙手交叉抱於胸前。
“猴崽子,仙命既定你我皆為罪獸,我哪怕奪舍劣鼠之軀,也要逆這仙命”
黑鼠小爪緊握到血色盡失,有了身軀,它已經能夠干涉現實,而不是再像之前那般只能漂浮自語。
它走到袁一身前,用盡最後力量使黑氣包裹袁一全身,而後藏於袁一胸懷。
做完這一切,祭壇的吞噬已然來到天障邊緣。
唰————
下半身還在天障之內的袁一,被祭壇的吸引之力拉扯,瞬間消失在島嶼之上。
吞噬完天障中的全部,祭壇在頃刻間膨脹至整座島嶼大小,籠罩住所有物體,而後轟然反轉。
聲聲嘈雜傳入袁一耳畔。
睜開眼,地面是大量不知來自何處的毛髮。
疑惑時,他忽而感覺胸口傳出一陣暖流,拉開草葉編織的衣物,赫然看見一隻黑色小鼠掛著衣服沉睡。
小鼠頭戴草冠,甚是奇異。
“哪裡來的老鼠?”
袁一輕輕將小鼠捧在手心,與猴相伴多年,他早已不對這類動物抱有偏見,相反,每一類活著的生物,他都有交流的慾望。
就連花草樹木,堅巖沙土,他都曾與其對話。
若不如此,一個人自閉多年,他不知自己會不會早就瘋癲於囚禁之地。
“囚禁之地?”
想到此處,袁一抬頭環望。
他在離岸邊不遠的蔥鬱森林中。
是十六年間從未到達,只在高樹之巔眺望過的岸邊森林。
“我真的逃出來了?”
驚喜與疑問交織於袁一內心。
他捧著小鼠,喜悅之意溢於言表,一步一步向著海岸邁去。
“回家我要回家!!”
不等他多走幾步,一聲淒厲的哭喊就從岸邊傳來,袁一頓時一驚,他不再貿然走出,躲藏於樹木之後暗中觀察。
只見岸邊停靠著三艘遠洋帆船,一個個戴著類似魚缸的透明頭罩的少年少女魚貫而下。
他們的手被一團黑色物體綁縛,隔得太遠,袁一看的並不是太清,只覺不像繩索。
哭喊的人很多,袁一心頭浮現見到活人的喜悅,但當一個試圖逃跑的魚缸少年被手腕綁縛的黑物驟然吞下時,他心頭猶如被澆下一盆冰水。
謹慎的再次看向帆船,帆旗上印畫著一隻幽黑章魚,十六年前被販賣的記憶如流水般湧現。
剛出生不久的袁一,被人販子倒賣上船,或者說,是倒賣到這幽黑章魚旗所屬的組織,當時年紀尚小,沒能多看清些什麼就被迷暈,再次甦醒,見到的就是那兩隻善良的猴子。
回過神,袁一細細傾聽,由於不懂此世界的語言文字,他根本無法從哭訴話聲中,瞭解到當前境況的半點資訊。
一籌莫展之際,齧齒動物的吱呀叫聲傳於耳邊。
“你醒啦?”
袁一看著人立而起,還煞有介事的扶了扶頭冠的小鼠,眼中浮現一抹驚奇。
這抹驚奇很快就在一道聲音中迅速放大。
“小猴子,你已成人,當懂人族之語。”
心底的聲音像是眼前小鼠發出,它明明只是在吱吱亂叫,卻在袁一心中自動轉化為了曾經使用的言語。
隨著話音落下,小鼠眼眸發亮,袁一突感頭腦一陣疼痛。
強忍了片刻,魚缸少年們雜亂的叫喊句句切實,清晰。
“嗚嗚~~我不想上島,我想回家。”
“別打我,我走,我走。”
我能聽懂了?袁一驚疑的看向小鼠,問道。
“是你做的?”
“正是本王。”
小鼠揹負著手,輕輕點頭,見袁一疑惑不消,它再次說道:“小猴子,生而為人,你當懂此界常識,這才不會暴露自身。”
又是一陣痛疼過後,袁一對這個世界有了些許瞭解。
墳星海,是他現在所在海域的名稱,海上有著諸多島嶼,但像現在這一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