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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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昭適時從袖中掏出一根潔白的蠟燭,新奇的小玩意又一次吸引了群臣目光。
&esp;&esp;烏白村的黔首信守承諾,不久前秦昭從雍城令那收到了約定好的增收答謝。潔白的烏桕果實被她拖去造紙廠那的小作坊,白皮出蠟,內籽出油。
&esp;&esp;其蠟可做燭,其油可點燈,皆是上等照明材料。提煉蠟油後的殘渣,稍作處理,又是絕好的肥田原料。
&esp;&esp;秦昭招呼秦伯拿來火種,點燃露出的燈芯草搓捻的燈芯。幼小的火光便在她手中搖曳,而後穩定成一團明亮的光。
&esp;&esp;此物之用,一目瞭然。秦伯略有驚異之色,它不似尋常燈油,點燃竟無難聞的氣味……內侍此刻已明瞭秦昭的意圖,笑著幫她把東西呈給國君和大臣們圍觀。
&esp;&esp;“此物名為‘蠟燭’,照明用,有燈油伴生。比起普通油脂照明,明亮無味。昭本欲招商,不談遠銷,就算就近販賣給魏國賺些錢財充盈國庫也是好的,奈何、奈何……”
&esp;&esp;秦昭遺憾地黯然搖頭。
&esp;&esp;衛鞅心中不妙之感越發強烈。
&esp;&esp;招商,這可是從魏狗身上刮大錢哎——
&esp;&esp;群臣激憤暴動,這已不是簡單斷秦國之利了,這可是“削魏”。
&esp;&esp;“衛鞅豎子!何故絕我秦國商路,非恨可言也!”
&esp;&esp;“國君啊,《墾草令》雖有益,其中部分條款實屬荒謬——比如旅店廢止,臣等外出辦差時屬不便……臣懇請您再多考量考量。”
&esp;&esp;“是矣,懇請國君仔細斟酌滅商一條。老臣一想到過去一年我秦國損失如此多進項,便心痛得無以復加。”
&esp;&esp;“國君明鑑,我等不反對秦國變法圖強,我等是反變法中一切不合理的條例啊。”
&esp;&esp;……
&esp;&esp;世上從未存在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esp;&esp;守舊勢力之所以反對,不外乎是自身利益受損。告知他們變法強國,蛋糕只要做的足夠大後損失可以忽略不計,再驅之以切實之利,大部分人都能稍微壓下反對的聲音。
&esp;&esp;錢財有了,接下來就要談談名利地位。
&esp;&esp;“衛鞅啊,你看這商——”
&esp;&esp;嬴渠梁不是優柔寡斷之人,這些隻手能抓的紅利實屬叫人眼熱。
&esp;&esp;秦昭看著淪為靶子中心的衛鞅,胸中一片輕快。曾經被某人油鹽不進、壓著不鬆口的憋屈一掃而空,現在她可是有一整個朝堂的幫手呢。
&esp;&esp;攻守易勢,太舒服啦。
&esp;&esp;看著不停深呼吸平復心情的衛鞅,秦昭不禁想起那句後世的戲言:大秦的崛起有些廢大良造。
&esp;&esp;秦國自秦孝公起,每一代國君似乎都有個專屬的大良造做輔助。大良造在職就任時鞠躬盡瘁不說,不少都不得善終,甚至有些人是真真切切地做到了死而後已。
&esp;&esp;衛鞅就是最先為秦國勞碌一生,又為秦國而死的那位大良造。
&esp;&esp;儘管他現在還不是大良造,甚至還沒正式封官受爵,但此時此景讓秦昭不得不幻視他未來的結局,她又不忍心繼續這小小的報復了。
&esp;&esp;“國君,鞅擬令抑商,實為重農固農——商賈乃奇技淫巧之術,若離農怠農,豈有先前秦公乘報告財政時的振奮訊息?鞅奉勸爾等切勿顛倒輕重,為小利棄大義。”
&esp;&esp;眾臣此刻反彈並未影響衛鞅的決斷,他不厭其煩地再次宣講行令的理念。但逐利的人已經退過一步,感情上不願接受他的說辭。
&esp;&esp;衛鞅終於開始頭疼了。老頑固之所以為老頑固,就是因為一旦纏上便難以擺脫。
&esp;&esp;他幽怨的目光轉向秦昭,少見地帶這些許氣憤衝著她說:“為助農貢獻了不少心力的秦公乘,這一點……不可能不明白吧?”
&esp;&esp;“昭甚明之,只是衛鞅,無論農商,為國牟利,兩者不衝突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