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日晌午,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用完午膳的葉傾染,在葉昭的攙扶下,正於庭院中緩緩踱步。忽然聽見院門口傳來了腳步聲。他抬頭,見父親步履匆匆跨入苑門,向這邊走來。
“爹,你怎麼來了?”葉傾染心懷愧疚,沉聲問道。
自那日他於福寧殿跪求陛下放棄賜婚被罰,父親與兄長傾墨被牽連貶謫後,他便一直覺得對不起父親,尤其是兄長,被他牽連杖責三十。事過這些時日,今日是父親首次前來探望他自然是既愧疚又感意外的。
聽得兒子呼喚,葉承嚴並未言語,依舊面色凝重,眉頭緊皺走近。
傾染心驚,莫不是有何大事要發生?
行至兒子身側後,葉承嚴輕扶他至苑中石桌旁坐下,制厚朴,才緩舒一口氣,溫言道:“傾染,你這兩日身子恢復得如何了?”
聞言,葉傾染小心翼翼回答:“好多了,爹。只是...哥哥他……身體如何了?”
稍頓片刻,他終是忍不住問了兄長近況。
“他已無大礙,傷勢較輕,現已能下床行走了。”葉承嚴神情微斂輕聲道。
葉傾染心中稍感安慰,但父親一臉凝重,仍令他甚覺氣氛凝重,不敢多言。
暗忖許久,葉承嚴突然抬頭,望著葉傾染鄭重道:“傾染,兩日之後,你收拾行裝,與葉昭南下吧。”
“為何?父親,不是說好下月二十五方動身嗎?何以如此匆忙突然?”葉傾染一臉驚訝,疑惑問道。
見兒子驚訝,葉承嚴微嘆一口氣,神色凝重解釋道:“近日局勢動盪,朝中恐有大事發生。我葉家在朝中門生眾多,此時正值多事之秋,你兄弟齊聚京都,只恐風險太大。
我原打算讓你與傾凡一同離京,但傾凡執意不肯。是故,你便借南下邊疆之機先行避禍吧。”
葉傾染聞言,執拗皺眉,“父親,既然事態如此緊急,孩兒又怎能撇下你們遠走他鄉?”
時局動盪,只是危險增加了幾分,葉家還不至於輕易捲入動盪。你有陛下詔令,安心去便是。”葉承嚴輕聲道。
“母親可知此事?”葉傾染蹙眉。
葉承嚴點頭,“你母親已知曉,她同意你先行離開。今日早朝,我已向新太子稟明,兩日後便送你啟程。”
“新太子?陛下冊立新儲君了?”葉傾染驚訝。
“昨日,陛下已冊封榮訶二皇子為太子,原榮伺殿下被剝奪太子封號,改封為安南王了。”葉承嚴凝神捋須。
葉傾染聞言,心中微震片刻,回想起榮伺往日之惡行,只覺這般被廢亦在情理之中。
“孩兒明白了,父親。我這就去準備行囊。”沉思片刻,傾染說道。
葉承嚴頷首,隨即起身,道:“好,你且去收拾。我往傾墨那處看看去。”
葉傾染點頭,看著父親背影匆匆離去。
此刻的她,心中沉重、神思複雜。他知此次南下非比尋常,既是自己一展抱負之期,又是家族避開朝堂風波之舉。
沉吟許久,他吩咐葉昭,“葉昭,你速去何府一趟,請何公子儘快過來一趟。”
“是,公子。”葉昭領命而去。
葉傾染一手扶著後背,一手扶著苑中樹木,艱難挪步至屋內,開始著手收拾行囊。
他首先行至衣櫃旁,從中間一層取出一黃桃木鑲金邊的錦匣,開啟,匣中盛有一枚松鶴龜鹿紋玉佩,玉佩之下則疊放著數封書信。
這些書信,皆是思思離去後,他與思思之間往來之見證。而這枚瑩白透亮的松鶴龜紋玉佩,其上雲錦般的流蘇鮮紅飄逸,則盛滿了思思對他的濃濃情意。
摸著這玉佩之時。葉傾染心中瞬間蕩起了綿綿回憶之景。當日,思思於沉鬱悲傷中離去,卻未曾對他有絲毫怨言,反而贈予此玉佩保他平安。此刻,他費盡心力終於獲得自由之身,卻難於與她相守,只能借這玉佩聊寄情思。
葉傾染心裡明白,他二人之間,始終橫亙著諸多難以逾越的阻隔與距離,他唯有將這視作珍寶的玉佩貼身攜帶,方能時刻感受思思溫柔婉俏的影子,翻湧的情思也才能稍作安息。
端詳許久,葉傾染拿起匣中信件,逐一拆封,仔細回味起初收到信時的欣喜來。
信中字跡娟秀雋永,語句溫婉柔和,雖然寫的是些日常瑣事,但他再次翻閱,仍覺心中暖意流淌。
許久,葉傾染臉含笑意,將信件與玉佩再次收歸匣中。他小心蓋上匣蓋,將其置於一旁,準備在離去時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