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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上午還未到巳時,上課的學子們便陸續入了錦心閣,就在葉傾凡攜妹妹傾心入閣那一刻,身後幾米遠處還跟了位身材高大的客學。此人正是葉傾染。
自打一進閣內,葉傾染便盯著一旁正在犯迷糊的俞思思生疑。上次在獵場,他只專注於比賽了,竟沒發現此女面容如此熟悉,似是在哪裡見過。
趁上課時間還未到,葉傾染悄問了坐於前排的葉傾心。
傾心見一向與人冷漠的哥哥此時竟向她打聽一名只見過一面的女子,便一臉奸詐地笑說道:“哥,這女子境況我熟的很,但是你可想過用什麼與我交換?”
葉傾染聽罷,一臉不屑說道:“不就是問你個人麼,你便非得挾恩圖報,以後這醉雁樓的羅浮春我可不帶給你了啊。”
傾心聽罷,立刻認錯道:“別別別,好哥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這就告訴你哈。”
傾心說著,便把身子朝葉傾染身邊側了側,遂壓低聲音道:“這思思姑娘乃是衢州權六曹侍郎俞公府家的二小姐,她前面那位嫣嫣姑娘,是她長姐。思思是庶出,配你這嫡出的次長子怕是有些困難,所以你就別惦記啦。”
傾染聽完,輕笑一聲:“你想多了吧,我就是覺得此人面熟,似是在哪裡見過罷了。”
傾心笑答:“哪裡?不就是上次獵場見過嗎?”
傾染搖頭,俯身悄聲道:“倘若我沒記錯,這女子應是在上次詩友會上出現過,而且,還是女扮男裝。”
“啊?!”傾心聞言一聲驚歎。
此時閣內眾人循聲望向葉傾心這邊。
見眾人目光聚集,傾心一臉窘迫,匆匆結束了與哥哥對話,趕緊整理了裝束,正襟危坐起來。
此時時辰幾近巳時一刻,杜夫子帶著《論語》,正緩緩入了閣來。葉傾染見狀,連忙找了個後排空閒位置坐了下來。
課程正式開始。
掀開書本後,夫子抬眼掃視了閣內一週,目光漸落在了男排最後邊的葉傾染身上。
端看他許久後,夫子一臉漫不經心說道:“《論語》之道,在乎仁、義、禮、智、信也,熟知禮法規制、寬宥仁愛他人是本;智慧通達、重信守義為佳,在座諸位學子應需牢記呀。”
夫子的話,引得臺下諸位學子紛紛點頭,只有最後一排的葉傾染,仿似未曾聽見一般,一直將目光遊移在閣外園中的春景上。
醞釀許久,夫子終於緩緩站了起來,教尺指著最後一排凝神窗外的葉傾染,一臉慍色道:“這位葉公子,老夫看你一直將神色付諸窗外春景,可是對老夫之見有不同見解?”
葉傾染聞言,立馬回神並恭敬起身道:“學生未敢有不同見解,老師說的極是。”
“既然如此,為何你在上課時分心他想,心神全置於閣外?你可知人間春色雖好,卻不及人之年少金貴?”
傾染聞言,略顯愧色低了頭,輕聲道:“夫子教訓的是,學生受教了。”
“坐下吧。”夫子輕聲回。
接下來,夫子便繼續講起了當下的社會倫理、道德規制之學。
直到一整堂課程結束,大家都聽的頗為認真。
特別是俞思思,整堂課竟然全都聽進去了,只因她覺得夫子課前那句話說的極對:人間春色雖好,卻不及人之年少金貴。
何況她自覺此刻之才華,比起其他同窗姑娘來,確是不濟,她也確無理由不努力。
也正因如此,每當她聽得有些昏昏欲睡之時,她都會於自己左手腕前狠掐一把,強迫自己醒神。
雖有些許自虐意味,但尚算頗為奏效。
至於她斜後側的葉傾染,課程伊始便被夫子樹了典型,他委實是有些委屈。但那又是夫子,且是自己第一日上課,他也不便發洩不滿,便也只好忍了。
只是課中時分,他偶然發現一趣事,便是那右前排的俞思思,她為保持自己神思清醒,每每困時便會自掐左臂,來給自己小懲大戒。
初時他只覺此女無甚出彩之處,尤其上次於擷芳樓,他聽見其與葉昭吵鬧,當下便心生了怒氣。只因他與似柔閒話,卻被他倆攪了興致。
彼時女扮男裝的俞思思一臉恭敬向他道歉,加之似柔也在場,他的怒氣不便發洩,便也就那般饒過她了。
此刻見她於堂上掐臂提神的神態,聯想到那日她因那本《雲澤山修道誌異》與葉昭爭辯,便覺此女十分蠢笨好笑。
須知那書本是他之前拿來墊桌角的,卻被好事的葉昭非要討去一觀。這一觀